妖丹熾熱而充滿生命,像一顆鮮活的心臟。
「我就是要你也體驗一回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喪生卻無能為力的滋味。」
「別害怕,我不會殺你的。反而,我要你好好活著,我倒要看看,經此一事你今後還能不能保持捨己為人的無私之心。」
「我還要你親眼看看,你不惜犧牲愛人、自己,所保護的那群人,究竟是怎樣的嘴臉。你猜猜,當他們發現從這裡安然走出的是我而不是你時,會是怎樣的表情。當他們發現你竟然還活著,還在一旁看著他們被屠戮殆盡之時,會不會怨你恨你?你為他們所付出的一切,當真值得嗎?還有人會記得嗎?」
「你這——瘋子!」
沈寧由懼轉怒,齒鋒咬破了嘴唇。
「你錯了。」賈硯抓著沈寧的頭髮迫使她靠近:「這世間沒人比我更清醒。只因我早已成為這世間的神。」
「神?」
沈寧重複道。
「對。佛之所以成佛,乃生受世間千刀萬剮之刑。而我,亦然。」
沈寧無力反抗,破罐子破摔,啐了他一口血沫,惡毒地笑道:「你錯了,佛所以成佛,並非苦難,而是歷經苦難卻仍能保持悲憫之心。你並未,你不是神,你是地域修羅,是醜陋的惡鬼,是被唾棄的可憐蟲。」
「哦?」賈硯眸子半眯,定定地瞧著她:「是麼?」
他握著妖丹的手收緊到了極致,只需再加一寸力,妖丹便會粉碎。
「——放開!」
沈寧頭皮被撕扯得發紅,並指凝了一道真元朝賈硯擊去!
賈硯揪住女子墨發的手微一用力,便將人從跟前扯了開來,讓她一擊打了個空。
他眉梢一壓,沈寧周身流轉的真元立刻受阻,再無法聚力,四肢軟趴趴地垂落下來。
沈寧死死地盯著賈硯那隻緊握妖丹的手,漂亮的杏眸因充血而通紅:「你敢!」
「哦?」
賈硯的聲音極輕,仿佛如夢中囈語:「我便是做了,你又能奈我何?」
啪——
通紅的妖丹在他掌中碎成齏粉。
沈寧瞳孔縮緊,然後又緩緩放大,眸中萬千光色盡褪。
她仿佛看見男子在眼前灰飛煙滅,而她卻... ...什麼都做不了。
賈硯穿過沈寧發間的手鬆開了,同時,存在後者筋脈中的滯阻消散,真元恢復流轉。
然而少女跌坐在地,眸子空洞無神,仿佛魂魄已離。
劍落於咫尺,沈寧顫抖著伸手去拿,卻用了好幾次,才成功將劍拎起。
她左手握在刃上,掌心的嫩肉被溢出了鮮艷的紅,然而她卻渾然未決。
臨別之際男子的話語不斷在耳畔迴響。
「——我希望你知道,你生或死,我都陪你。」
淚霧順著少女的雪腮滾下,她忽然笑了,語如春風:
「君心如此,我心亦然。」
「你若死了,我定來陪你。」
思至此,沈寧緩緩抬起手中的長劍。
呲——
滿地鮮血,慘然悽然。
賈硯不可置信的看著長劍刺入椎骨中:「你怎——」
喀嚓——
劍斬,骨斷。
少女手中之劍絲毫不曾猶豫,在出手的瞬間已將乾坤劍法的劍威發揮到了極致,沒給對方留半分生還的可能。
賈硯的身體倒在血泊中,表情卻仍是疑惑不解。
為什麼她能發現他身體的弱點?
明明她用神識在他身體探知的時候,受了阻礙。
不該是這樣的。
賈硯此刻滿心的不甘、怨恨、憤懣,簡直恨不得要將眼前女子扒皮抽筋,啖血食肉。
可是他不能了。
所有的生機從傷口處不斷往外逃離,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神明正在逝去。
賈硯恨得幾乎咬碎了牙,然而,他驀地想到了什麼,那雙如枯井的雙瞳盯著沈寧,惡毒地笑了:「... ...你殺了我又能如何?那半妖雜種已經活不了了... ...他的妖丹已經碎在我的手中,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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