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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僅一瞬,所有的情緒便被壓制回墨色深潭之下。

凱因斯頷首行禮:「陛下。」

即便在如此狼狽的環境下,凱因斯依舊恪守禮儀。

蟲皇沉默地看著面前的雄蟲,抬首示意西奧里昂把禁錮著他的鐐銬打開。

西奧里昂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贊同,但仍舊照做了。

凱因斯:「謝陛下仁慈。」

凱因斯活動了一下手腕,重新將領口的衣扣扣上,整理凌亂的衣衫。

蟲皇:「方才吃了不少苦頭吧。」

凱因斯聞言抬眸看向蟲皇,溫和地笑了一下。

凱因斯:「為了能見到陛下,付出些代價是應該的。」

蟲皇:「應該?」

蟲皇被凱因斯的話逗笑了,坐在方才刑訊員坐的座椅上,像是閒聊一般說道。

蟲皇:「沒有哪只雄·蟲·應該受這個苦吧。」

蟲皇在「雄蟲」二字上咬了個微妙的頓音,似乎在提醒凱因斯的「多管閒事」。

畢竟雄蟲的精神海穩定,是不需要精神海修復劑的。

凱因斯:「您說得對,沒有哪只蟲生來就應該受苦。」

凱因斯語氣柔和,像是在與朋友暢談。

凱因斯:「尤其是在明·知·可以不用受這份苦的前提下。」

凱因斯話語一出,西奧里昂的臉色更差了,看著他的眼神複雜翻湧,像是醞釀著什麼驚濤駭浪。

蟲皇的反應倒依舊平靜,只是眼神里也多了些深沉的情緒。

蟲皇:「你知道得還挺多。」

凱因斯笑了笑沒有說話。

蟲皇:「但有時候,知道太多不一定是好事。」

凱因斯:「是啊,不一定。」

凱因斯順從地垂首。

凱因斯:「這世上許多事都是不一定。」

凱因斯抬手,展示了一下腕間的傷。

凱因斯:「就像今天邁向您的這一步。」

這一步是危險,是傷痛,但同樣是希望。

凱因斯:「它不一定是好事,但一定是一次有意義的嘗試。」

這是一次和蟲皇的正面溝通,是在當下節點,試錯成本最少的,也是最需要的一次嘗試。

蟲皇:「有意義的嘗試……」

蟲皇笑了,視線描摹著面前的雄蟲,像是越過漫長時光,看到了熟悉的「故人」一樣。

蟲皇:「真是年輕啊。」

年輕的理想主義者們憑藉一腔孤勇就想改變這個畸形、失衡、搖搖欲墜的世界。

僅一次失敗的嘗試便險些讓整個種族走向滅亡。

凱因斯:「年輕也沒什麼不好。」

年輕人經歷得少,想得也少,他們做事總是不計一切代價,不顧後果。

但往往就是這樣不顧一切的橫衝直撞,才能讓命運擺脫慣性枷鎖,駛向新的方向。

那是墨守陳規無法企及的全新可能。

總是有「人」去嘗試,總該有「人」去嘗試。

凱因斯平靜自然地說出了他最大膽的猜想。

凱因斯:「就像您當年領導涅莫斯起義的時候,應當也同我如今差不多大吧。」

「你!」

冰冷的槍口抵上額頭,銀髮親衛目眥盡裂地看著凱因斯,震顫的瞳孔像是觸及了最深的噩夢。

西奧里昂:「你怎麼敢——」

蟲皇:「西奧里昂。」

坐在座椅上的蟲皇不知何時站至身後,寬大的手掌撫上雌蟲顫抖的背脊。

西奧里昂:「陛下……」

應激中的雌蟲慕然回首,對上熟悉的眼眸如夢初醒,慌忙垂首。

西奧里昂:「抱歉,陛下,我失態了。」

蟲皇沒說什麼,安撫性地將雌蟲攬進懷中,輕拍著他的背,等待他內心的浪潮平息。

蟲皇:「去外面等我吧。」

西奧里昂:「可是……」

蟲皇:「聽話。」

西奧里昂臉色蒼白,又看了蟲皇一會,最終還是垂下頭走出了刑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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