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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式的茶樓,分兩層,「地廳」專供勞苦大眾消費,「高樓」專供有錢有閒的階層,發展到今日,地廳沒了,嘆早茶得上茶樓,「上茶樓」成了一句恭維話。

幾籠點心一壺茶,喚醒舊式港區的味道。

祁清淮沒想過姜逢會另外在香蓮樓包了個單間,他到的時候,簡潔的新中式房間裡,姜逢正衝著茶,姜逢的身後,是港台晨間新聞的經典背景。

「早晨,祁生。」也就早來幾分鐘的姜逢為掩飾自己身上的風塵僕僕,手上動作沒停,視線只簡單地掃過去一下便繼續努力裝作氣定神閒。

「祁生真系大氣性,次次見你,都壓軸出場。」姜逢放下茶壺,右手三指托起茶底,放到唇前,漫不經心地吹了吹茶水升騰的熱汽,「坐。」

都在塔尖的兩個男人,一個瞧不起對方借女人打江山,一個瞧不起對方趁人之危奪妹之仇。

往日見面,面上兄友弟恭,可說的話都恨不得膈應死對面。

分明提前十五分鐘到達約定地點的祁清淮輕輕揚眉,絲毫沒有處於下風的覺悟,拉開椅子坐下,笑得得體,「姜生時間咁難約,估唔到竟然咁早就到,睇嚟姜生好心急見我。」(姜先生時間這麼難約,沒想到居然這麼早就到,看來姜先生很著急見我)

他說完,回憶起曾經靳問青得瑟和他炫耀:地道的港區人,是如何啷碗的。

姜逢咬咬後槽牙,把玩著茶杯,不動聲色地觀察對面人的啷碗動作。

一逮住點毛病就反擊,「祁生真系唔識服侍人。」(祁先生真不會侍候人)

無視某人的意有所指,祁清淮溫雅回,「見笑,京市唔時興呢種餐飲文化。姜生唔介意嘅話,可以教下我。」(見笑了,京市不時興這種餐飲文化。姜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教教我)

姜逢:「……唔得閒,真系想學,穩(找)香蓮樓老闆教你。」

耐心等某人「笨手笨腳」啷過碗,姜逢不欲與祁清淮這個小人浪費時間,直接表面立場,「關於我司代表薑糖女士起訴的事,我們的態度始終如一,不接受和解,我們會依法追究祁先生相關法律責任。還望祁先生諒解,畢竟受到傷害的是我的家人。」

和祁清淮粵語說得流利標準一樣,姜逢的普通話不帶一絲一毫口音,甚至特意強調家人兩字。

不等祁清淮接話,姜逢隨意擱放在桌面的手機震動,他看了眼來電人備註,恰在此時,門外的服務員敲門詢問是否能上菜,姜逢示意人進來,再和祁清淮說,「抱歉,有個緊急電話需要接一下,祁先生隨意。」

「無妨,姜老闆先忙。」

說是緊急電話,但姜逢從離開到回來,也不過五分鐘時間,回來臉上還有沒來得及藏住的動怒痕跡。

他松松領結,「祁先生,我們繼續。」

……

半個小時後。

祁清淮坐進商務車,關門之際,一個保鏢打扮的男人被他隨行的保鏢攔住。

保鏢禮貌問,「祁先生,我們老闆問您是否有空一見?有些話想和您聊一聊。」

祁清淮濃眉一緊,「你老闆是?」

「陳海生先生。」

陳海生,祖上三代都混黑。道,到陳海生這一輩,才轉至娛樂影視等行業洗白,宋淨玫的初戀情人,陳世安就在陳海生手底下做事,之前陳世安艷照門毀掉的那些女星,全是陳海生花大價錢打造的搖錢樹。

當初九龍啟德那塊地皮,陳家雖然沒有參與競標,但一直在暗中窺望著。

祁清淮沒怎麼和陳海生打交道,更沒什麼牙齒印,但利益在上,蛋糕就那麼大,兩人關係見不得有多好就是。

多半猜到陳世安那條狗急了亂咬人,陳海生選擇先禮後兵,必然有所忌憚,祁清淮不找事也不怕事,如鷹隼的眼神罩住保鏢,冷聲,「帶路。」

-

十幾分鐘後,祁清淮跟著陳海生的人到舞廳。

褪去徹夜狂歡的外衣,白日的舞廳人氣消寂,祁清淮穿過鋪陳絲絨地毯的舞池,直入燈光靡靡的裡間。

隨行的保鏢全被強制留在舞池,他隻身仍舊走出千軍萬馬的氣勢。

陳海生前天剛過六十,肥頭大耳,身型敦厚,那日著著一身唐裝,正在裡間薦香。

「祁老闆,稀客。」陳海生笑眯眯坐進專屬棕皮椅,一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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