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會,被我無心帶回的商易訣,便自然而然地跟我住到了一塊。
商易訣來到的時候,恰巧被那群惡劣的孩子撞見。他們見我牽著一個新來的人的手,對著我大聲嘲笑,說:「陳北,你連自己都護不住,還非要認個小弟!」
在沒被領養之前,我們這群孩子都跟著院長姓,那時候,我還只叫著這個簡單的名字。
他們的嘲笑聲刺耳又爆炸,像是隨時會穿破我的耳膜。有人大著膽子湊到我的面前,挑釁一般說:「今晚,老地方見。」
我默不作聲,不想與他們糾纏,只是把商易訣悄悄拉到身後,不像與這般如瘋狗的人計較造成事端。
只是我沒想到,比我們都高半個頭的男孩,掙開了我的手,上前就是往面前口出狂言的人臉上來了一拳。
為首的男生被打倒在地,商易訣依然沒有就此罷休,而是騎在對方的身上,一拳又一拳往對方身上砸,惡狠狠地說:「你再敢動他試試?」
那群小孩從沒見過這種架勢,圍在周邊紛紛愣在原地,被按在地上打的孩子吱哇亂叫,哀嚎著還不來幫幫他。
商易訣一人自然難抵那麼多人,但他那天像是為了我出那口惡氣,一直狠狠抓著被他揪住的孩子不願挪動,別人的拳頭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就一拳又一拳,以更用力的方式回饋在了為首的人身上。
場面極其混亂,我焦急地衝上前想把那群人拉開,可卻不知被誰狠狠一推,摔倒在一旁。
我們的動靜太大,終於驚擾到了院長那群大人,見到有人來了,那群孩子又羞又惱,紛紛撒手,想快速逃離現場,生怕自己這「壞孩子」的一幕,被人發現。
當然,那天誰也沒能跑掉。他們那群人撒開商易訣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出了很多道印子,甚至嘴角都留著血跡。
我看到商易訣這副模樣,一下就哭出來了,爆發了從未有過的情緒,我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難過,什麼又叫無力,這只是因為,我太軟弱了,所以造成了這個局面。
院長嚴肅地處理了這個事情,在所有人得到醫生的包紮後,她挨個把人叫進了辦公室,每人都需要進行深刻的檢討,還要罰站,一群人站在院長的辦公室門外,整整齊齊。
院長審訊商易訣的時候,我焦急不安地站在門口等待,旁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那群人還不忘激怒我,朝我吹口哨,嚷嚷著:「他完蛋了。」
那是我第一次對著這群人反抗,也是第一次對著他們生氣。我用力邁出了一步,站在那群人的面前,猛地推了為首的人一把,兇狠地盯著他,用他們從未見識過的語氣說著:「如果喬易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如實跟院長匯報所有的情況,我不被領養也無所謂,你精心籌備了那麼久,也不想功虧一簣吧?」
那人顯然是被我這副模樣嚇到了,因為我向來都如鵪鶉般好欺負,正當他揮起拳頭想教訓我找回臉面時,我便聽到了院長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而同時,從裡面出來的商易訣正對著院長說著:「他們一直在霸凌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