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濛蒙地睜開眼，對他輕聲說道：「早……」
我緩了片刻，似乎才反應過來了些，等到清醒了些，才注意到商易訣的實現一直追隨著我胳膊的位置。
「怎麼了？」我不解問道。
他聽到我的話，湊近了些，撫上了我手臂的位置，對著我說：「什麼時候去紋的？」
我這才想起自己當時帶有一時衝動留下的印記，瞬間因為抓包而慌了神，支支吾吾的解釋：「就……前段時間。」
好在，商易訣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我這才長舒一口氣。
雖然更親密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做過了，可袒露心事這種事情，卻比做親密的事情更需要一些勇氣。
我倆各自起床，一時間失去了昨晚的衝動，衝動後殘留的餘溫，早已被所有理智蓋過。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情你情我願的，發生了不能證明什麼，比起這個，我們甚至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我和商易訣沉默地吃完了早餐，吃完後我站起身替他遞過去散落在客廳沙發上的外套，他接過我手中的衣服，沉默了起來。
我望向他，一時之間沒有言語，其實不是不想說，而是眼下，我確實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比較合適。
商易訣穿上了他的風衣，走到玄關處的時候，又再度回過了頭，他看向我，欲言又止，最終像是克服了障礙，開口道：「昨晚的事……」
他還沒說話，就被我慌忙打斷。我無比害怕這一刻聽到他說的話，就像是死刑犯臨刑前最後的掙扎，我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麼，只是直覺告訴自己，或許我並不想聽。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仰頭看向他，甚至話音間都帶了些顫抖。
商易訣沉默片刻，又開口反問我：「所以，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的自覺？」
這一次我聽出了他話語間的嘲諷，苦澀笑了笑，繼而接著他的話說：「我沒想讓你為難。」
我感受到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平復情緒，氣氛變得沉默，誰都沒再開口多說一句。
他僵持在原地不再動彈，我默了半晌，再度開口：「所以，你什麼時候訂婚……」
我當然不會自以為是到認為我們緊緊只是度過一個夜晚，就能改變些什麼，更何況，昨晚是我先一步主動的，他沒有拒絕我，不代表就完全接受了。
道理我都清楚，這一切本就是我咎由自取，我心甘情願接受所有的結果，只是心臟處依舊會傳來疼痛，我想假裝不在意，可眼眶卻不自覺發酸，我強裝淡定，假意什麼都沒有，可是，明明一切都想的如此清楚，為什麼還會這麼難過。
商易訣聽到了我的話，輕笑了一聲，我察覺不出他的情緒，也不願直視他，別過臉強忍著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