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楊嘉苗正穿著圍裙、帶著皮手套, 手裡拿著拖把苦哈哈地拖臥室的地。楊嘉樹坐在床上, 一邊吃楊嘉苗切好的水果一邊玩英雄聯盟,一副你奈我何的得意模樣。
楊嘉苗要氣死了,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憤怒地甩著拖把, 拖把上的水濺得到處都是。
「你自己不用拖地機器人,怪誰。」楊嘉樹說。
「還用你說, 機器人漏水啊,早壞了,你趕緊再買一個!」
「你怎麼不買?」
「我沒錢!」楊嘉苗最近換了頭髮的顏色,一頭白不白黃不黃的日系「鯔魚頭」髮型, 脖子上戴著一根狗才會帶的粗項圈(還帶流蘇),時尚是很時尚, 但誰知道他窮到連內褲都要借楊嘉樹的穿呢。沒辦法,一個月3000塊的工資,狗都養不活,何況人。楊嘉苗越想越氣,叉腰瞪楊嘉樹, 「反正地我拖了,你去洗碗,你不洗晚上大家都別吃飯了!」
楊嘉樹舉起手機,拍下楊嘉苗的兇惡嘴臉,然後傳給小劉:「楊嘉苗很兇,小劉你別愛,你看看,凶神惡煞的,真是可怕。」
小劉:「哇。星星眼/」
小劉:「好可愛。」
小劉:「是圍裙耶。臉紅/」
小劉:「還有項圈……發呆/口水/」
楊嘉樹收起手機,一邊搖頭一邊說:「真是瘋了。」
「你才瘋了?」楊嘉苗以為是在罵他,更氣了,挽起衣袖就要好好跟楊嘉樹理論一番。
楊嘉樹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人,他臉上的表情一秒變得溫柔,把楊嘉苗趕出房間,他坐在床上接起了電話:「餵?你到杭州了?」
「嗯。」顧琢成說,「剛到,方便接視頻嗎?」
楊嘉樹連忙整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可以啊。」
顧琢成掛斷電話,彈了視頻過來。
兩個人看到對方的臉,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顧琢成來杭州出差,剛到酒店,馬上要去見合作夥伴,時間有限,他趁這幾分鐘的時間跟楊嘉樹親熱……是的,通過視頻電話,「在幹什麼,剛睡醒?」
「哪有。」楊嘉樹說,「都十點多了,我在玩遊戲。」
「吃藥了嗎。」
「吃了。」
「感覺怎麼樣。」
「好很多了,沒有再犯過頭暈,耳朵也正常,」楊嘉樹笑吟吟地說,「看來是醫生開的藥起作用了。」
顧琢成看著他,忽然很苦惱地皺起眉毛:「怎麼辦,我好想你,好想現在飛回北京。」
「……早上不是才剛見過。」楊嘉樹說,「而且你明天就回來了。」
「說得也是。」顧琢成的眉頭舒展開來,「那你明天要不要來機場接我。」
「嗯……我想想。」楊嘉樹故意做出苦惱的表情,「可能沒空哦。」
顧琢成說:「你不會假裝說不來,然後明天給我一個驚喜吧?」
「……」
「哇哦。」顧琢成揚起眉毛,露出一個壞笑,「好像猜對了。」
「那我不去了。」楊嘉樹撅起嘴巴,傲嬌地說。
「笨蛋,逗你玩的。你不要來,外面風很大,你在家好好休息。」
「好吧。」反正這個傢伙也會想辦法來見我。楊嘉樹如是想。
「我得走了。」顧琢成看了眼時間,隔著屏幕給了楊嘉樹一個親親,「明天見,寶貝。」
「……」雖然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可是叫寶貝什麼的,楊嘉樹還是不能習慣,一聽臉就要紅,他默不作聲地把電話掛了。
沒戀愛過的兩人一朝沐浴在愛河,馬上呈現出一副被幸福溺死的模樣。具體表現在:見縫插針地打電話,聊微信,即使只有十分鐘待在一起的時間,也要開兩個小時的車過來,然後再花兩個小時開回去……不能見面,那就擠時間出來想他,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露出幸福中毒的痴傻模樣。
很快,顧琢成戀愛的消息在公司上下傳遍了,很明顯,從前的工作狂魔、將「人生活著的時間不能用來工作簡直就是犯罪」奉為人生信條的顧總竟然有天也會到點就走,走時滿面春風,看著手機笑得一臉蕩漾……這不是戀愛是什麼?只是這些可愛的員工不知道,自家的「老闆娘」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楊嘉樹休完半個月的假,也回去工作了。同事見到他,個個都說:「呀!楊老師,春風滿面啊!發生什麼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