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維斯剛剛和老師在桌邊坐下,門口就響起了規律的敲門聲。
侍女推著一車的美味佳肴而入,不過一會兒功夫,寢殿裡的這張小小的圓桌上,就擺滿了豐盛的菜餚。
皇后坐在桌邊,目光停駐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盤前菜上,遲遲沒有拿起餐具。
正如醫生所說的那樣,在源源不斷的魔藥的幫助下,即便皇后對待食物已經冷淡到了極點,她的健康依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阿爾維斯興致很好地切下一小塊肉排,沾上醬汁,遞到老師嘴邊。
森林腹地稀有魔獸產出的高級獸肉,經過御廚精心的烹飪,外層炙烤得香氣撲鼻,內層柔軟而多汁,只要嘗上一口,就會被它迷住。
從前冒險的時候,偶爾在森林裡抓住了一隻,阿爾維斯和另外兩人還會為了搶這個部分打上一架——並且那時他們往往只會將肉切下後抹鹽燒烤,味道完全不如眼前這盤美味。
他已經將肉遞到了她的唇邊,老師卻沒有流露出要張嘴咬住的意思。
阿爾維斯便維持這個姿勢長時間地等待著,直到粘稠的醬汁緩緩地向下拖拽,在空中墜出一道拉扯的痕跡,不情不願地滴在了老師的裙子上。
「……看來您沒有胃口,」
阿爾維斯輕聲道,「那還是吃我吧。」
他將那塊已經冷掉的肉扔回盤子上,雙手摁在老師的肩膀上,將她死死地壓進座位之中,隨即粗暴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比方才在露台上的那個更粗魯,不懂章法、毫不克制。
阿爾維斯幾乎是滿懷惡意地撕咬她的嘴唇,於是鮮紅的血液再次流了出來,親吻里充滿了鐵鏽與腥甜的味道。
他吻了許久,直到那股縈繞在腦海中的煩躁稍微褪去了些許,才稍微退開一些,直視著老師的眼睛。
老師的胸膛因為缺氧而急促地起伏,她卻依舊沒有說一個字。她也盯著阿爾維斯看,目光黑沉沉的,其中甚至沒有憎恨或厭煩,就像看著——就和看著石頭的露台、遠方的天空或面前的肉排一樣,仿佛是注視著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一般平靜。
阿爾維斯於是再次俯下丨身去。
這一次,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頸側,接著一路往下。
繁複的衣裙在手指靈活的動作中層層褪去,明亮的燈光滑落在肌膚之上,阿爾維斯跪在她的身前,一面舔舐,一面專注地注視著老師的表情,不放過她每一次最細微的顫抖、每一聲最隱秘的喘丨息。
別這麼看我,別這麼看我,別這麼看我! !
看著我,看著我,看著我……
明明一旁就有一桌熱騰騰的美食,食肉的猛獸卻沒有分給它們半個多餘的眼神,只是專心致志地品嘗著面前最可口的獵物,仿佛世間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他應該高興的。
阿爾維斯想。
他應該高興的。
少年時期只敢在夢境中窺伺的人,如今就在他的掌中;少年時期就連在夢境中也不敢去做的事,如今卻每日都在發生。
他應該高興的,對阿爾維斯·法比烏斯而言,他已經得到了所有最想得到的,做到了所有最想做到的,他功成名就,他無所不能,他——
為什麼偏偏是在這樣高興的時候,他會想要落淚呢?
美食的享用告一段落的時候,阿爾維斯站了起身,舔掉了唇邊的痕跡,想要將老師抱去一旁的床鋪上。
老師就是在這時候抱住他的。
長久以來,不論他如何暴怒、哀求、恐嚇、威脅,都無動於衷的老師……第一次,伸出雙臂,將他擁在了自己的懷中。
老師的身軀是那樣的柔軟,老師的體溫是那樣的溫暖……這麼久以來,阿爾維斯早已經無數次地熟悉過她的身體,卻從未像今天這般,刻骨銘心地認識到這一事實。
她的雙臂緩緩收緊,手指撫摸過他的頭髮,後頸,順著脊背一路往下。
阿爾維斯渾身地顫抖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想要說些什麼,眼淚卻先於話語一步,迫不及待地涌了出來。
他抱緊老師的軀體,伏在她的懷抱之中,失聲痛哭。
「阿爾維斯。」
老師湊在他的耳邊,輕聲叫他的名字。
阿爾維斯只感覺自己的全身都燙了起來,好似有不知名的烈焰在灼燒他的身體。他頭暈目眩、目眩神迷。
他想:也許他這一生,就是為了這一刻而活著的。
在如登天堂的極樂之中,響起了一個輕微的、不被察覺的奇怪聲音,有點像是剛才阿爾維斯用叉子穿透肉排時所發出的、金屬扎入肉中的聲音。
阿爾維斯頭暈得更加厲害,眼前的畫面甚至出現了模糊耀眼的光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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