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皎眨了眨眼。
她自然記得。
那日楚宥斂被郯王爺鞭責,她趕去安撫時,發現楚宥斂跪在草堂里,面前有一個無字牌位。
他們還在那裡歡愛許久。
也是她第一次於青天白日時,衣衫盡解,腿被掰開,扶著琉璃窗,被撞到說不出話。
提起來著實羞恥。
顏玉皎臉色緋紅,錯解了楚宥斂的意思,低罵道:「我已經懷孕了!那種事,你想都不要想!」
楚宥斂怔了怔,忙道:「我自然知道娘子有孕在身,我是想說,那是我皇伯伯,先太子的牌位。」
顏玉皎自知誤解,臉色更紅,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深思一二。
「你為何要跪他的牌位?」
楚宥斂轉身坐在顏玉皎身,微風拂面,他耳後的髮絲被吹得散開——自那日用發墜自傷後,他的發墜就都被顏玉皎收起來了。
楚宥斂無有不從。
戴發墜會顯得他精緻俊美,但他是為了顏玉皎才裝扮的。
「攻打天下時,皇爺爺若是占五分功勞,先皇太子就占三分功勞,其餘兩分,將帥臣民們共分。」
楚宥斂垂下眼睫,淡淡道:「父王覺得,他無甚功勞,我若登基,豈不是摘了皇伯伯一家的桃子?父王日夜惶恐愧疚,故而自我被皇爺爺密旨確立為皇儲之後,他若對我不滿,便讓我去跪那個無字牌位。」
顏玉皎明白了,低聲道:「先皇太子被聖上追封為烈兆帝,尋常人家不能隨意擺放他的牌位,所以你們就立了無字牌位?父王實在忠厚老實,確實不如你適合當皇帝。」
「嬌嬌是在諷刺我心狠薄情?」
「……我可沒這麼說,但你若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楚宥斂笑了笑。
臉色卻淡了下去。
許久,他眸色微茫,道:「你也會覺得,我是竊國者嗎?」
顏玉皎不由怔了怔。
一直以來,楚宥斂對奪帝位之事都是勢在必得的態度,所以顏玉皎從未想過,楚宥斂心裡其實藏著忐忑。
見楚宥斂望過來,她搖了搖頭,嗓音清脆道:「這算什麼竊國?皇位上坐著的都是你們楚家子孫,無論是誰不都姓楚嗎?」
「更何況,聖上身體不好,而嵒朝初立,前朝亂黨未除,民心不穩,若是幼子登基,不是太后臨朝聽政,從而釀成外戚之禍,就是野心權臣挾天子以令諸侯……終究不能安定天下之心,先帝定然也是擔憂此事,才會秘密立你為皇儲。」
楚宥斂靜靜地聽著,笑道:「多謝娘子排解苦思。」
顏玉皎也笑了笑,托腮道:「這有什麼好謝?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是如今的情形逼得你不得不奪位。」
又低嘆一聲:「楚宥斂,事到臨頭,你若是退一步,便是伏屍百萬的代價,你千萬不要心軟猶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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