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希荷上前伸手要打下來。
周綰寧後退躲開,而葉希荷用力過猛,撞上桌角,又因腳上的高跟鞋一扭,整個人毫無形象地摔在了地上。
周綰寧冷眼看她:「葉希荷,見自己沒有道理,你就想打人嗎?」
李老師連忙將葉希荷扶起來:「這是幹什麼呀!小葉老師?」
「周綰寧,我朋友說了,你壓根就沒從京舞畢業,你前兩年休學後就沒消息了,所以你一個高中文憑怎麼配來星海幼兒園教書!所以我說你又假又裝,有什麼錯!」
這番話一出,辦公室里一片譁然。
周綰寧垂下眼眸握緊拳頭,剛想說什麼,門外響起一個聲音來。
「小周老師京舞休學一年,最後以優異的成績於次年從京舞大學畢業。學歷也是網信辦能查到的。葉希荷老師,請不要造謠。」
「誰造……」葉希荷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來的人是周辭安,周園長。
周辭安的神色冷然:「既然因為表演名單有異議,我就過來做個解釋,補充下上次會議沒有說明白的話。這次,不是普通的六一兒童節晚會,是盛坤集團領導會下來觀看的校慶晚會!就算有人有心想要上台表演,也得有能力勝任。」
葉希荷剛剛的盛氣凌人、得理不饒人的刁鑽全然不見,此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我放著京舞畢業的老師不讓她上台表演,是存心與自己的職業生涯過不去嗎?」
「可小周老師自己都說了,她已經很久不跳了。」
「距離六一還有兩個月,夠你們練的。」
葉希荷還是不服:「我只是要個公平!想要公平競爭。」
一旁的徐婧看戲都看煩了,冷聲道:「別瞎叫喚了,剛剛打個人你都摔成那樣,別上台表演把自己表演骨折了。」
「還有,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小周老師進入幼兒園前就是比你多一項舞蹈生的身份,就像我比你多一層國外留學的經歷。你要公平,但人生沒有絕對的公平,而園長只是要他第一次舉辦的晚會,能夠展現出它最佳的效果,就夠了。」
「徐老師,你不是一向站在我這邊的嗎?怎麼能幫著周綰寧說話。」
「你自己愛拉幫結派,別算上我,我沒工夫跟你搞這些。」徐婧翻了個白眼,拿上自己的教具離開了。
周綰寧也累了,一邊拿上自己的教具一邊道:「本來這個舞台我參不參加都無所謂,但既然你那麼想要,那我一定會參加。」
葉希荷差點氣得吐血:「你!」
周綰寧說:「我記得教師團隊裡是選三個節目上台表演。所以葉希荷,你最終的對手不會是我。因為你……沒這個資格。」說完,她離開了辦公室。
「周綰寧!」葉希荷指著周綰寧的背影,氣得怒吼,但最終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回懟。
周辭安冷眼看著眼前嘰嘰喳喳的女人,淡聲警告:「希望我不會再從你口中,聽到關於我的謠言。」說完,他也大步離開。
辦公室重新恢復安靜,昔日捧著葉希荷的人,紛紛對她退避三舍。
畢竟誰都不想惹一個當眾給人難堪,還不止不休的瘋子。
葉希荷看著周圍人緘默其口,再也不幫自己了,委屈地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好友打去電話哭訴。
而另一邊,周辭安剛下一樓,便與一早等在那的周綰寧碰了面。
周綰寧示意他去後面的中庭花園,周辭安點點頭,一起過去。
「是你幫我報的名?」
到了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周綰寧直切主題質問著自己的堂弟。
「嗯,你不是已經開始替晚會準備舞蹈了嗎?」
周辭安很是理所當然,「你從三歲就開始練舞,這種以能力高者為上的項目,我不把這個名額給你,還能給誰?」
周綰寧氣得一噎:「誰讓你擅作主張了?」
「什麼叫擅作主張?你那麼喜歡跳舞,結婚後不去參加大型演出我理解,但難不成連幼兒園這種舞台也要推掉?」
周辭安不服地一嗤,「我可不信你不愛舞台,也不信你不會跳了。周綰寧,舞蹈就是你的命啊,那是刻在你基因里的熱愛。」
他還記得小時候,周綰寧睡個午覺都還在練習一字馬。
周綰寧一面感慨周辭安那麼懂自己,一面又無奈地閉了閉眼睛重申:「總之我現在不能跳。」
縱使一貫大大咧咧的周辭安,此刻也敏銳起來了:「是謝家要求的?」
周綰寧猶豫一瞬,點點頭。
「姐夫也不讓你跳?」
周辭安蹙起眉,眼眸倏地泛冷,再也不是之前提及謝溫言時略帶崇拜的眼神了。
周綰寧則因為他的話,想起了那一夜自己打了謝溫言無數個電話,但回答她的都是冷冰冰的機械女音。
她搖搖頭:「他讓不讓,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又解釋,「我練習舞蹈,是為了之後去應聘京舞一團練習的,不是為了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