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背對著自己的纖細身影。
她是藉此對溫家人發難,還是想護著自己?
又或者,其實她覺得自己這雙腿讓她丟人了?
「阿景,你娘不是這個意思,你又何必故意嚇唬她。」溫榮似乎長出腦子,上前朝著溫儀景卑微的服軟,陪著笑臉,像是嗔怪自家淘氣的孩子。
溫儀景哈哈的大笑出聲,攤了攤手無辜極了,「看看,怎麼都還當真了呢?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一家人,我若是不惦記你們,怎麼會讓人將你們護送入京,享受富貴?」
她仿佛真的開了一個玩笑,抬腳往裡走去。
溫家四人卻是一身冷汗,兩股戰戰,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下一步該做些什麼,只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阿景,之前坊間的傳言都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我們從未如此想過。」堂屋裡,楊柳緩了過來,卑微的和女兒解釋。
「剛才的事,也是阿娘口無遮攔。」楊柳姿態放得很低。
隨後抱歉地看向死氣沉沉的蕭玉京,猶豫了一下,開口,「玉京,你別和我一般見識,我也沒別的意思,既是阿景選了你,你二人便好好的。」
蕭玉京垂著眸子,一個眼神都沒給她,仿佛沒聽見她說了什麼。
青鸞站在輪椅後面,卻覺得渾身不自在的很,時不時擔憂地看向自家主子。
溫儀景也沒搭話,視線掃過溫家四人,溫滄淵面色蒼白,氣血虛浮,其餘三人倒是還好。
楊柳一胞三胎,歷經戰亂,真的還能有如今的氣色?
蕭玉京對她想要孩子一事的擔憂讓她心中模糊的猜測更加肯定。
自己和溫滄淵,溫首陽一胞三胎,自己若生子也極有可能是雙胎甚至三胎,那楊柳呢?
楊柳是否也會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
只是楊家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四分五裂,她讓人尋了許久還沒得到有用的線索。
溫滄淵這個棒槌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因為當年心頭血的事情,氣血虧虛,整個人都垮了。
倒是溫首陽今日一見,和往日大不相同了。
他一向心眼多,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許是她坐在那裡看起來乖巧的像是年少時候,溫滄淵對上她看過來的目光,開了口:
「阿景,之前的事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對不住你,你怨我怪我都是應該的,但看到你有今日風光,做大哥的真心替你感到開心。」
溫滄淵話語真誠,讓溫儀景不由斂了心神看過去,卻又聽溫滄淵繼續道,「只是榆榆實在可憐,你便饒她一回吧。」
楊柳和溫榮也都祈求地看向她。
溫首陽也溫柔的勸說,「阿景,榆榆已經為她當年的選擇付出了代價,如今鄭家已經倒台,榆榆又無子嗣,鄭山君更不在乎她,你關著她也無用,不如便開開恩,將人送回溫家,我和阿娘一定會看好她,若是她知道什麼,也會及時告訴你的。」
溫儀景無奈苦笑,「你們也太高看我了,我一介女流,如今又出了宮,哪裡能左右的了陛下的意思,如今鄭家那庶子還沒抓著,榆榆再不得鄭山君的寵,也是鄭家主母,陛下正為此心煩,我若去求情,恐害了榆榆。」
她語重心長,聽起來是真的為溫白榆在考量,寵愛溫白榆一如未出閣的時候。
這樣的態度讓溫榮面色更好了些,但又因為沒有實質的幫助而心中鬱悶。
自己這兩個女兒都是好顏色,分別聯姻,又都被男人用來籠絡將士,卻是長女溫儀景更勝一籌。
早知道,若當年自己將二人留在家中,或許今日九州之主會換他來做,也不至於如此低聲下氣。
溫儀景眸光淡淡的看向溫首陽,他看起來是真心想救溫白榆。
想到什麼,她笑了,「這麼多年過去,阿兄還是最在意榆榆,當年二嫂還在的時候,阿兄便也經常因為偏幫榆榆而惹的二嫂不快。」
看著溫首陽沉了的臉色,溫儀景蹙眉說,「那日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竟會讓二嫂寧願帶著腹中七個月大的胎兒葬身火海也不肯被阿兄救,不過說起來,那場火也著實蹊蹺。」
她語氣悠悠,似是為此苦惱許久,「七個月的胎兒,應該已經成形,也不知是男是女,阿兄你覺得呢?」
溫首陽臉已經黑了,袖子裡的拳頭咯咯作響,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阿景,你何必故意說這些來刺激你二哥!」溫滄淵不悅地呵斥。
溫儀景無辜極了,「阿兄被刺激到了嗎?我還以為他只在乎溫白榆,不在乎二嫂和孩子呢,只是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倒是大哥,你比二哥幸運些,大嫂只是懷著你的孩子留下休書趁亂跑了,不過這十幾年的戰亂,也不知道那孩子可還活著,是男還是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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