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里燈火通明,溫首陽和溫儀景有樣學樣。
淡淡的檀木香環繞,雷雨聲中誦經聲時隱時現,莫名的詭異感充斥在身邊。
終於,徐沛然在一個朱紅色雕花門前停了下來,門口站著的兩個侍女恭敬行禮,反手推開了門。
溫儀景多看了一眼侍女,同樣還是高手。
「母親,公子來看您了。」徐沛然進門,朝著窗邊的拔步床恭敬地行禮。
夜色黑暗,屋子裡沒有點燈。
溫儀景夜裡視力不錯,卻並未看到徐沛然面對的方向有人坐著或躺著假寐。
她不解地看著溫首陽,卻見溫首陽也看著那拔步床,禮貌頷首,「范嬤嬤。」
溫儀景,「……」
這倆人和自己玩抽象?
可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這個小閣樓越發詭異了,外面雷聲漸小,誦經聲在雨中逐漸清晰。
溫儀景耳朵動了動,誦經聲來自隔壁的房間。
「范嬤嬤,今日小妹也想來見見您。」正疑惑溫首陽是不是聯合徐沛然弄一些鬼神來糊弄自己,就聽見溫首陽再次開口,並拉著她又上前一步。
溫儀景眉頭蹙得更緊,正想問范嬤嬤在哪裡,一陣風吹動窗欞,電閃雷鳴,照亮了整個房間。
抬頭看向拔步床的溫儀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蓋不住眸中驚恐。
第90章 必死之人,何必浪費心神
溫儀景不由後退了一步,用力地抓緊了旁邊人的胳膊才沒讓自己驚叫出聲。
一向平穩沒有波瀾的聲音此刻微微顫抖,「溫首陽……」
室內恢復了黑暗,可溫儀景覺得床上那雙孤零零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看著自己。
「嗬嗬,嗬嗬——」拔步床上傳來沙啞的聲音,如同鬼魅。
溫儀景後背起了一層冷汗,臉也白了。
她很久沒有這麼驚懼過了。
溫首陽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溫聲安撫,「別怕,這是范嬤嬤,她知道你來,很開心。」
「驚擾了夫人,罪過罪過。」徐沛然在旁邊雙手合十,抱歉地彎下了腰。
溫儀景心跳依舊還很快,手微微顫抖,「可,可否點燈?」
此刻她確定床上有人,那人呼吸微不可查,她最初進來的時候都沒感覺到。
「嗬嗬——」拔步床上再次傳出動靜。
「阿娘,讓夫人瞧瞧吧,她膽子大得很,嚇不到。」徐沛然朝著那邊的溫柔道,「兒要點燈了。」
嗬嗬聲急切了許多。
「范嬤嬤,我,我想看看您。」溫儀景聲音已經平穩下來,一開口和以往的溫柔平和無二。
拔步床上沒了動靜,房間裡燭光微弱。
溫儀景終於看清了方才那雙孤零零的眸子,那人也在直勾勾的看著她,激動慈愛,淚水奔流。
她難以置信地再次失控地瞪大了眼,頭皮一陣陣發麻。
燭光里的范嬤嬤涕淚橫流,模樣並不蒼老,盤起來的髮髻一絲不苟地盤了起來。
可最詭異的是只能看到她一顆蒼老的頭顱孤零零地在離床不過一尺高的地方,不是坐著,也不是躺著。
她不由上前了一步。
終於看清了那幾乎和鏤空的床欄融為一體的檀香木桶。
那顆頭顱,就在木桶上。
採生折割,人彘……
這樣的詞在腦海中衝撞的溫儀景差點站不穩。
她跌撞在溫首陽身上,耳邊傳來徐沛然低沉的聲音:
「我阿娘因著一副好相貌,被人典出去替人生子,可那人卻是個賭鬼,欠了錢,也打起了阿娘的主意。」
「是先夫人撞見救了阿娘,還給她贖了身,我四歲那年,她隨著先夫人進了溫家。」
「阿娘沒帶我進府,先夫人幫我尋了一名隱退的武師父。」
「先夫人婚後很快就有了身孕,阿娘來看我的時候開心又擔憂,說在小公子小小姐出生之前就先不來看我了,還說夫人說了,讓我好好習武,等生下小公子就讓我入府給小公子做侍衛。」
「先夫人是我和阿娘的救命恩人,我算著日子,嚷著師父帶我去求了平安福,想著送去溫家給阿娘,可我去的時候,他們卻說夫人已經生了,但我阿娘背叛夫人勾引城主,早已經被賜死。」
「我不相信阿娘會做對不起恩人的事情,師傅說要給阿娘收屍,城主府的侍衛說扔到了亂葬崗,可卻有個和我阿娘要好的婆子將我阿娘的遺物偷偷送還給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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