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京再一次真切的感受了外界對自己這雙腿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在意。
或許會有人覺得可惜,或許會因為好奇多看兩眼,可大家很快就被別的事情吸引了目光。
……
蕭家,換了便裝的袁青冥就站在影壁後等著溫儀景回來,雨勢漸大,他外袍都已經濕了大半。
侍衛舉著傘上前,「陛下,去廊下等吧。」
袁青冥不悅地推開,「朕沒這麼虛弱。」
又等了一會,終於看到進了門就從袁清瑤懷中落地的人。
他一把奪走了侍衛手中干舉著的雨傘。
眉頭緊鎖大步上前,將傘舉在溫儀景頭頂,人也站在了風口。
確保不會淋到溫儀景,才開口訓斥,「阿娘可真是胡鬧!」
剛落地打算和袁清瑤說笑兩句的溫儀景呆萌不解地看他。
不等溫儀景反問,袁青冥再次冷聲開口,「那麼多個理由,為何非得用自己生病這麼爛的?前幾日本就身子不舒服,還非得這麼折騰自己。」
他其實更想說的是阿娘怎麼可以裝病來做這場戲,如此詛咒自己?
可是,這樣直白的話,他害怕會應驗,所以避諱。
「好了,阿兄,阿娘已經很累了,你少說兩句。」袁清瑤看著生氣的兄長輕聲說。
其實她一開始不贊同,外界如何評說,能有阿娘的身體重要?
可阿娘說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還說她還很在乎身後名,不想百年之後後世之人說她冷血無情。
袁清瑤便無奈妥協了。
「我還沒說你呢!」袁青冥頓時槍頭對準了親妹子。
「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勸著點,給你那麼多兵是玩兒的嗎?就想不出個其他兩全其美的法子?」
溫儀景連忙抬手按住袁清瑤要抬手戳袁清瑤肩膀的手腕。
溫聲勸道,「好了好了,這次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我知道你們都是擔心我,我和你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都不生氣了?你看著下著雨呢,你二人也別淋著,先回屋去喝碗薑湯,都乖啊。」
溫儀景抬手一左一右推著一個往幽蘭園走。
袁青冥這才閉了嘴,手中的傘紋絲不動地擋在溫儀景頭頂,「阿娘可要說話算話。」
蕭玉京被青鸞推著回來,剛進門就看到了溫儀景三人走入長廊的背影。
青鸞薄唇微抿,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下著雨陪太后去演了一齣戲,可太后卻自己回來了,看都沒看自家主子一眼。
有這麼忙嗎?
太后娘娘雖然死了親爹親娘,可是還有繼子繼女兩個孝順孩子。
不像他們家主子,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太后就不能回頭看看少主?
青鸞心疼主子,看著主子看似平靜卻難言失落的眸子,小心翼翼地問,「回綠卿園?」
蕭玉京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
他並非太后娘娘最在乎的人。
如今他懂了,太后娘娘嫁給他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親自動手除掉溫家,最後卻不拖累皇帝。
接下來,她還要用蕭家少夫人的身份去做些什麼?
「只帶蕭玉京出城避暑?」袁青冥一聽又有點炸毛,「且不說有沒有人想對你下手,蕭玉京呢?蕭家就沒人想除掉他嗎?」
第98章 她有自己的驕傲
溫儀景瞪了袁青冥一眼,嚴肅道,「有點皇帝的樣子,如此輕易泄露自己的情緒,實屬不該!」
「皇帝也有七情六慾,有自己在乎的親人!」袁青冥毫不猶豫地反駁。
可被溫儀景又瞪了一眼,梗著的脖子縮了下去,小聲嘟囔,「我也就在阿娘面前才這樣,朝堂內閣里是有分寸,這麼氣憤還不是阿娘做事太不顧後果讓兒子擔心了。」
他委屈地看著溫儀景,眼中儘是控訴。
溫儀景,「……」
「是啊,阿娘這次我覺得阿兄擔心的很有道理,當然了,如果您能允許我帶一隊兵隨您一同前往,阿兄應該會放心不少。」袁清瑤也緊跟著道。
「京郊大營那麼多事情,你這麼閒?」溫儀景冷眼掃過去。
袁清瑤笑容一僵,老實地低下了頭,小聲說,「練兵的事情裴言初也可以。」
剛覺得袁清瑤說得很有道理的袁青冥及時吞下了嘴邊的話,換了說辭,「阿娘,我們不是要阻止您出門,只是想說要多點侍衛,以防萬一。」
溫儀景手中有自己的暗衛,而且天下第一殺手早已經歸降,也不是沒有戰鬥力。
只是袁青冥聽說了蠱蟲的事情,就總覺得人不在自己眼皮底下很不安。
可是兄妹二人也最是清楚,溫儀景決定的事情,他們改變不了。
「你們的擔憂不無道理,我自然也權衡過,若真有刺客,多半也是鄭家餘孽,如果能藉此機會將人斬草除根,也不失為良策。」溫儀景面色溫柔地和二人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