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站起身接替他繼續逼問成霽安:「你快些回來,別又磨磨唧唧的。」
林成實在懶得動嘴,只不耐煩與他揮揮手,便大步走出牢獄外躲懶。他才剛靠在大樹下,氣都沒來及喘一口,就見沈朗濰與顧顏徑直朝這邊走來。
他立即站正身子,畢恭畢敬等他們來。
沈朗濰到的第一句:「如今是誰在審?」
林成垂目回他:「回統領,是王安在審,不過,成霽安依舊不肯吐露一句。」
沈朗濰看了眼顧顏,便走在前幫她引路,林成見狀,也緊忙跟在身後。
顧顏抬眼,目光直視門樑上的大牢二字,莊嚴且肅穆。前世因避忌沈朗濰身份,她並未關押在典獄司大牢,況且,她也有信心自己能坦然面對。
在重重深吸幾口氣後,她才隨沈朗濰步伐邁進牢獄的門檻。
盛京城的大牢每間都大差不差,當顧顏一步步穿過這一間間獄室時,前世那不堪回首的記憶竟又瘋狂肆虐她腦海。皮鞭、木板、逼問,每一處的細節,都像影幻般充斥在她大腦。
她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頭也是暈暈的,身子不由向後一軟。還好雲月、雲朵在她身後跟著,才不至狼狽。
沈朗濰停下腳步,側過身看她:「特使可是身體不適?」
顧顏強裝鎮定:「許是昨晚沒休息好,這會兒有些頭暈,不打緊的,統領帶路就好。」
昨夜折騰了一宿,今早又趕來典獄司,顧顏不習武,身體自是比不上他們。沈朗濰也沒懷疑,只繼續在前帶路,不過這腳步卻是明顯放緩了。
幾人又拐過幾處甬道,才行至關押成霽安的牢室。
王安手拿皮鞭,正在威逼。他見統領走近,緊忙欠了欠身,隨即便往後退了幾步,將位置與他讓出。
沈朗濰站定在成霽安身前打量,他渾身氣魄,不怒而威,冷麵判官的威名,換作旁的犯人見到,早就嚇破了膽。可成霽安卻連眼也不抬一下,依舊還是那副淡漠樣。直至顧顏身影走進,他的神情才算有了些許變化。
這變化被沈朗濰敏銳察覺,他又看了顧顏一眼,竟主動退至身側,將位置又讓了出來。
顧顏讀懂他的意思,走到成霽安身前站定:「成郎中,那個故事你還未講完,我昨兒回到府中,可是寢食難安呢。」
成霽安目光和煦:「他與你講到哪裡了?」
林成、王安及其他獄卒聽成霽安終開了口,全都傻了眼,面面廝覷。他們費盡唇舌,口都要說干,這成霽安愣是一字不吐。可顧顏僅僅一句,就令他開了口,而且,如果他們沒聽錯,成霽安說的是「他」,這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雖有疑惑,可統領還未出言,他們也不好插話,便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顧顏面色並無波動:「那夜,將成霽煙鎖在屋子裡後,又發生了何事?」
齊州來的信,只道明了周浩光的死因,並未提及成霽煙之後怎樣。
成霽安嘴角上揚含笑,可這笑卻蘊著冷冷寒意:「將阿煙鎖在屋子後,我便隻身去了周府,等翻牆進去,才發現周浩光正被周老爺執行家法。那一棍棍打下去,滿目都是觸目驚心的紅……」
「所以你去衙門報了案?」顧顏見他垂目,便繼續追問。
良久,成霽安才開口:「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決定,便是一時心軟幫了周浩光,如果不是這樣,阿煙或許也不會死!」
顧顏又想起昨晚他的「自言自語」:「你心中自責,所以才任由他做錯事,也不加以阻攔。他,究竟是誰?」
顧顏試探詢問,可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死寂。她見成霽安不回話,便向前走近一步:「成郎中,他現在又在何處?」
許久,成霽安才緩緩抬起頭:「顧娘子,你當真想要尋我?」
陰鷙的目光伴著陰森的笑,成霽安明著就是不懷好意。
沈朗濰見狀,迅速反應來,緊忙衝上前將顧顏護在身後。
成霽安不屑一凜:「我還以為顧娘子多大的氣魄,如今看來,不過也是一味躲在別人身後的,與旁人並無不同。」
顧顏見成霽安不論是神情,還是語態都與剛才大相逕庭,她知道,「他」出現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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