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正欲落下時,卻被另一隻骨節修長,泛著如玉光澤的手攫住手腕,也讓一股寒氣從姜玉禾腳底升起,隨後遊走於四肢百骸。
手腕被扼住的姜玉禾槲觫著對上男人擇人而嗜的狠戾眸子,和他抬起的手,驚恐萬分得閉上眼睛。
這一刻,她甚至能聽見自己胸腔震動的劇烈聲響。
可她遲遲沒有等來巴掌落在臉上,反倒是她握緊的拳頭被男人一根根地掰開手指,平攤著露出柔軟的掌心。
隨後一個冰冷卻不失溫柔的吻落在了她的掌心上,帶著無限的繾綣曖昧。
那個吻很輕,很淺,就像是落葉划過水面泛起的那點點漣漪。
「夫人,你難道想讓我們的關係被你現在的丈夫,你的婆婆知道嗎。」
———
聞澈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書房的榻間,隨著他一動作,左肩處就泛起一陣劇痛。
而他被打暈前所發生的一幕幕,也在清晰不過地浮現在眼前。
玉娘。
對,他要去找玉娘解釋。
他不能讓玉娘誤會,更不能讓玉娘離開自己。
他已經做錯了一次,他不能繼續錯下去。
推開門後,才發覺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天空中往下飄落著凌厲刺骨的雨夾雪,那風吹在臉上就像鋒利的刀子要剮下人的一層皮。
即便如此,也阻擋不了他想要去見她。
正端著一盅湯藥回來的言葉撞見少爺穿著件單薄的裡衣就往外走,忙急得不行地喊道:「爺,你要去哪裡啊,外面還下著雨呢。」
「爺,那麼冷的天你怎麼只穿這點,小心凍到了。」
此時的沁月軒無論內外都靜悄悄的,連那呼嘯而來的寒風都像是刻意避開了此處,往別處去了。
自從回來後,姜玉禾就將自己反鎖在屋內。
她並不像其他人所想的那樣,難過地蜷縮在床上咬著手指頭自憐自艾,或是憤怒地砸碎了屋裡能砸的一切。
她只是極為安靜的,更稱得上平靜地取出了自己臨摹的字帖,就那麼一筆一划地勾勒出來。
可是她寫了那麼多,心依舊是亂成一團,怎麼都靜不下來,就連那所謂的臨摹都不過是墨汁沾到了白紙上亂寫一通罷了。
甚至第一次痛恨起自己和他成婚多年沒有孩子,但凡有了孩子,也不會處於如此被動的位置上。
就在她又一次煩躁地將寫得字跡潦草,凌亂的宣紙捲成團扔在地上時,院裡從遠至近地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爺,我知道你著急來見少奶奶,可你就算再急也得要把衣服穿好,要不然凍傷了,少奶奶指定會心疼難過的。」
「爺,少奶奶已經睡下了,你不妨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