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懼,反倒躍躍欲試的魏恆如情人般撫摸上她纖細脆弱的脖子,且彎下腰,湊到她耳邊低聲輕笑,「要是你現在的丈夫進來看見了我們如此親密的一幕,一個是他信賴崇拜的大哥,一個是他恩愛有加的妻子。你說,他會選擇誰?」
十指往掌心裡蜷縮著的姜玉禾徑直閉上了眼睛,「你想要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不過是給他介紹一下,他一直好奇的嫂子是誰。」
他口中的「嫂子」是誰,彼此間都心知肚明,越是清楚的知道,姜玉禾越不能讓他去開門。
否則一切都會完了!
察覺到掌心下的身體正在不斷發抖的魏恆,心情極好地勾起她的一縷髮絲纏玩,又虔誠的置於唇邊落下一吻,「反倒是夫人在害怕什麼。」
「不是你說,要跟我回家的嗎,為何現在又不願了,難不成是你捨不得他。若你捨不得,我把你幫他殺了,好不好。」男人佯裝思考了片刻,隨後鬆開手,轉過身往那扇雖關著,但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打開的房門走去。
室內僅亮著的獨盞燭火,也在這一刻被風吹滅了,整個屋內瞬間陷入一片鬼魅漆黑。
甚至安靜得,姜玉禾能聽見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以及冷汗順著脊骨往下滑落的黏糊冰冷。
眼見他就要去開門後,姜玉禾急得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袖子,可憐的搖頭:「不行,你不能那麼做。」
他要是那麼做了,和直接毀了她有什麼區別。
何況從一開始,姜玉禾就沒有想過要跟他回去,先前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矇騙他的語數罷了。
魏恆轉過身,似笑非笑的注
視著拽著自己袖子不放的手,隨後斯條慢理地,一根接著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為什麼不?難不成夫人前面說的那些話,全都是在哄騙我的不成。」
姜玉禾僵硬著否認,「我沒有,只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哥哥可否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並不認為這需要做什麼準備,畢竟。」魏恆尾音微頓,帶著蠱惑的弧度,「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聞大人肯定會祝福我們夫妻二人重聚的。」
在他轉過身,就要靠近門邊時,神經早已繃緊到極致的姜玉禾摸到桌上的茶壺後,沒有一絲猶豫地拿起它,趁著魏恆不注意時狠狠砸下去。
茶壺破碎的那一刻。
褐色的茶水混合著殷紅的鮮血往下滴落,顯得轉過頭來的男人,形如鬼魅般可怖。
眼底猩紅一片的魏恆轉過身來,一道鮮血正順著他的清冷眉骨往下滴落,襯得人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眸底覆上寒冰的魏恆抬手間,摸到了一手的粘稠溫熱,他像是處於不可置信的愕然中,隨後一字一句似從牙縫中硬擠而出的森冷,「夫人,你是想要殺了為夫嗎。」
「那個男人就那麼好,值得你要殺了我。」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轉身,從而砸錯了位置的姜玉禾只覺得,一股名為絕望和恐懼的寒氣從腳底升起,手一松,眼淚更是急得從眼眶滾落的連連否認,「哥哥,我沒有,阿玉只是嚇到了才會這樣的。」
「真的,你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女人清冷的嗓音染上怯和顫,像極了折翼後絕望又無助的羽蝶。
「呵,我信你,我就是因為太過於相信你了。」此時的魏恆不禁諷笑連連,他覺得,自己對她果真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