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廣耀見她步履匆匆的要走,地上還有一本書沒有撿起來,忙撿了起來追過去,「夫人,你有一本書忘拿了。」
姜玉禾腳步微頓,卻沒有轉身的意思。
「你拿來給我就好。」氣鼓鼓的知薇走過去,從他手上接過書。
姜廣耀卻沒有將書遞給知薇,而是徑直走向了姜玉禾,剛才雖只打了個側面,但他的直覺告訴他。
這個人看起來很眼熟,就連整體給他的感覺也很熟悉。
「書拿來給我就行。」姜玉禾的聲線是一貫清冷的,卻不是那種如浸寒冰的刺骨冰冷,而是如炎炎夏日裡,梅子叮咚一聲落進了盛滿清冷井水的白瓷碗裡,碗邊相觸後所發出的叮咚聲響。
「如果書有哪裡損壞的,我可以賠償。」姜廣耀將書遞過去時,目光先是放在她腰間佩戴的香囊玉佩,第二眼是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再然後是那張轉得過快,只能來得及看見殘影的半邊臉。
哪怕僅是半張臉,依舊讓姜廣耀興奮得心臟狂跳,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四姐姐,是你嗎。」
「我是你弟弟,阿耀啊,你還記得我不。」
姜玉禾看向滿臉激動得攔住自己去路的青年,眉心微蹙,「這位公子是否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
姜廣耀明顯愣了一愣,隨後指著自己的臉,嗓音不可控地往上拔高,「四姐姐,你對著我這張和你一樣的臉,你敢說你不認識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嗎。」
「你是不是還在埋怨當年的事,可是在你走失後,爹娘他們一直都很擔心你,更沒有放棄過要尋找你。」
姜玉禾冷嗤一聲,目光毫不避諱的和他對上,「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本夫人遇到一個模樣和我相似,並說是我親戚的人,我就真當他們是親戚不成。」
最後更是輕諷地掃過他漿洗得起了毛邊的袖口,態度冷漠得就像是在看陌生人,「我瞧你有手有腳,穿的衣服雖不算華貴但勝在乾淨,怎麼盡想著一些歪門邪道的亂認親戚。」
知薇附和地點頭,「瞧著是個斯文的讀書人,怎麼就能做出這種當街亂認親戚的事來。」
「不是,我沒有亂認錯人,她真是我四姐姐。」
可是這一次任由姜廣耀如何解釋,上了馬車的人都沒有回頭,
圍觀了全過程的狐朋狗友們圍了過來,「姜廣耀,你不是說她是你姐姐嗎,我怎麼瞧著她倒像是在打發叫花子。」
「她就是我姐姐,可能是在和我開玩笑,你們要知道我四姐小時候最疼的就是我了。」咬著牙根的姜廣耀反駁道。
「你就吹吧你,剛才那位夫人要真是你姐姐,我能倒立把書給吃進去。」
「姜廣耀,你平時愛吹牛我們不管你,但你也不能拿我們當傻子看啊。」
見他們沒有一個人信自己,還嘲諷自己是在異想天開做夢的姜廣耀瞬間急了,「她就是我的四姐姐,你們走著瞧,我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