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看著溫晏是如何拿著裝田鼠的竹籠子,默默地把剛剛分享田鼠吃法的念頭壓了回去。她心中想道:看來溫道長是真的把狐狸當做自己朋友,不喜鼠類,卻可以為朋友生出勇氣。對待異族之友尚且如此,這位溫道長確實是個可以深交的人。
馬車行駛過了十里街,繞進了一條小巷,巷子裡生著許多的杏花。有行人經過時,不拘男女老少,都會折一枝戴在頭上。
正合了詩言:莫怪杏園憔悴去,滿城多少插花人。
巷尾是一間布莊,上面的匾額寫著劉氏興隆布莊。
巷子裡還有兩三家安靜清幽的書齋,裡面掛著各類書畫,也賣些經史子集和各類閒書話本,櫃檯上還擺著一些文房四寶,還有些看起來就很貴的鎮紙。
溫晏只是打從門口坐著馬車路過,就看見那間名為昭文齋的鋪子裡,最高的架子擺放著一塊玉雕的猛虎下山鎮紙。
王韶對這裡就很熟悉,在馬車裡指著這幾家書齋如數家珍,說道:「陋室館的宣紙用來畫畫寫字都很好,有些花鳥畫集也
有意趣。昭文齋賣的狼毫筆和鎮紙都還不錯,要是想買一塊好些的硯台,得去府城的書齋仔細尋摸。這兒幾家書齋的硯台都是差不多的,發墨快,下墨粗,只能隨便用用。」
溫晏一一記下,「受教了。」
王韶就很得意:「我自幼還未開蒙時,就被小姑和我爹帶著來書齋,眼力都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正說話間,劉氏興隆布莊到了。
溫晏仰頭看著這裡,這就是古代世界古代買布料,裁新衣裳的地方。她拿著身上的錢袋裡走進了劉家興隆布莊,錢袋子裡是幾塊碎銀子,是老夫人知道她和王韶要出門前,讓管家追上去塞過來的,她和王韶各有一份。溫晏知道老夫人的好意,沒有和管家多客氣,收下了錢袋。
此時,溫晏和王韶,還有跟著的膀大腰圓僕婦跨過布莊高高的門檻。
忽然,她聽到裡面似乎有爭執聲。
「你們上次的布料少給了半尺!賠錢。」
「誰少給了,你可別扣帽子污衊我們布莊。你拿到手的時候可是清點過的,當時怎麼不說少了半尺布?我看你們是來訛錢的!」
第17章 布莊之賊溫晏探案中
溫晏側耳凝神聽了一會兒,是布莊夥計和客人之間在為少沒少半尺布在爭執。
一尺是三十三厘米,半尺大約是十七厘米。通常一件上衣就要七尺布,全套一身衣裳要裁十二尺布料。少了半尺布,看似只是一小塊布頭,對於許多人來說,已經是十四分之一的上衣,容不得不鄭重。
掌柜的收到了消息,連忙放下手裡的清茶,從後頭跑了出來,試圖把客人請去後面調停。興隆布莊人來人往,要是有人把布匹缺尺寸的事兒當成真的宣傳出去,布莊名聲有損,沒了顧客的信任,生意可是會一落千丈的。
「客人,您看這兒人來人往,不是什麼商量事情的好地方。去我那兒坐一會兒,喝杯熱茶消消氣,咱們再來商量這個事?」
「我可去你的,有什麼事不能當著大傢伙的面兒商量。你這布莊夥計剛剛可還說我們訛錢,倒打一耙夠厲害的呀。我們是來訛錢?我行得正坐得直,我看你們的做派才是做賊心虛了。要不你這個當掌柜的怎麼想把我往後面拉?不是想在後面威脅我,就是想後面賄賂我!」
說著,那客人火氣越來越大,直接拽著掌柜的鬍子,對他的面龐毆了兩拳。
旁邊看熱鬧的人連忙勸架,把掌柜的和來追究布料的客人分了開來。
溫晏也在人群里,她是被王韶拉著過來的。她站在一邊,仔細觀察著兩撥人。她先是看了眼掌柜的神情,面上帶傷,神色間有股鬱郁之氣。店裡夥計都站在掌柜的旁邊,瞅著樣子都頗為不平。
偷布料要是大規模行為,布莊的掌柜和其他夥計不可能不知道。客人找上門來鬧,店裡夥計自然該心虛地請人往裡,再把掌柜的喊來私了此事。
看他們的樣子是真的又委屈又生氣了,尤其是方才的布莊夥計,脫口而出的訛錢,直接激化了矛盾,讓衝突升級了。
方才拳毆掌柜的男子正在大聲罵著布莊,和他一起來的婦人也是柳眉倒豎,氣得不行。這二人如果是為了訛錢,大可在布莊門口不停地叫苦連天,抹淚哭訴,掌柜的為了不要影響布莊的生意,自然會請他們商談。
這男子聽到布莊夥計懷疑他訛錢之後,一上來就把掌柜的給毆打了,還不肯去和掌柜的後面詳談,顯然是自尊受損,勃然大怒。反正不管初衷是不是為了訛錢,現在看起來都是訛不到錢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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