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見他們似乎並無反感之意,接著說道:「我看這對兄妹來為你家勞作十幾年,不曾領用過銀錢。雖是為了報救命之恩,到底是有苦勞的。不知主人家可否原諒他們招致的這一場紛爭?」
「道長所言極是,要是沒有這兄妹倆為我布莊日夜勞作,我們家也沒辦法整治下這樣大的家業,當然不會再怪罪它們。」
「善因結善果,縱有今日之差池,到底也算得上一樁美談。實乃聖朝之福,官員教化之功。」劉家女婿對於政治的覺悟非常之高,堅定地要把這事寫出一個好結局,才好歌功頌德。
張氏向著溫晏作了一揖:「多謝道長告知我們實情,才未使我們冤枉了無辜的掌柜的和夥計。那對兄妹既然為我家勞作了這麼些年,我們卻半分工錢也沒結給他們,半尺布帶來的銀錢損失,就當是我償還他們的工錢。」
溫晏點頭,此事了結之後,她是一天都不想在清溪縣多待了。她要快點抱著小狐狸,連夜離開這個可怕的縣城。
「道長,我們能不能再拜託道長一件事?」
溫晏木著臉,抬眼看去,冷冷地問道:「還有何事?」
劉老爺期期艾艾地看向溫晏:「就是,不知道道長能不能同那對兄妹說一聲,請那位鼠老丈出面,解釋一下是他偷拿的半尺布。咱們這才好與客人化干戈為玉帛。事後,咱們家會另外給那對鼠兄妹結清這些年的薪酬,老丈那兒也會再送幾匹布。」
溫晏想了想那對兄妹對他們父親的態度,好像也就那樣,並沒有太過維護。既然都摻和進這件事了,那也只能盡已所能,讓事情有個圓滿的結局了。
她點頭道:「那對兄妹性情純真,不會包庇徇私,貧道就走一趟吧。」
「道長,您答應了?!」
劉老爺連連感謝說道:「多謝道長體恤我們,無論那位客人叫我們賠多少銀子,幾十幾百兩我們咬咬牙都能拿得出來,唯有這不曾坑蒙拐騙客人,童叟無欺的清白名聲,是多少銀錢也換不來的。」
溫晏拱手離開,再不走,她怕維持不住淡定的神情。
臨走之前,劉家小姐送來四百兩銀子的重酬謝禮,溫晏本來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但是,想想他們也沒給那對鼠兄妹月錢,接下了這筆銀子,一百兩給那對鼠兄妹。它們都成了精怪,家中老父居然還窮得要偷半尺布,實在是令人辛酸。
餘下三百兩,溫晏就當是她的精神損失費了。活人大變活老鼠,活老鼠大變活人。溫晏心中默默崩潰,她掙的可都是辛苦錢!
哪個大學生兼職需要直接面對大耗子?只有她!
臨走之前,溫晏想了想,說道:「我還有一事。」
雖然河蚌兄妹變成了鼠兄妹,讓溫晏幾乎兩股戰戰,幾欲先走。但是她沉吟了片刻,還是把先前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夫人的救命之恩那兩兄妹準備用二十年的勞作相抵,不知如今可過了多少年了?」
張氏回話道:「既然與福兒同歲,那就是十八年。」
「那不知夫人能否現在就放他們自由身,告訴他們恩情已經還完?」
溫晏擔心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前那是他們一家四口不知情,可若是現在知道了兄妹倆的神秘之處,難保不會起些別的念頭。
即使兩年後這對兄妹就可以還清恩情,離開劉府。可這兩年內,要是劉府以救命之恩逼迫那對兄妹為他們做些違法犯罪的事情,鼠妖誤入歧路,對普通人來說,並非好事。底線一旦打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劉老爺正猶豫著考慮其中得失,這不料自家夫人爽快的地答應了。
「道長說得極是。我當日放了那隻母鼠,不過是同為母親,心生的一念憐憫,與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也沒想過要什麼報答。難得它們竟為我家勞作了十八年。」張氏從袖子裡拿出一方帕子拭了拭淚,嘆息一聲,「這般實誠,我還能說什麼?是我家要謝謝它們。我從前是不知道,今日知道了,怎好再叫它們沒有月薪,為我家日夜勞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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