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烤好了一爐七根,遞給他倆,耿牛耿馬便呼呼吹著先吃上了,邊吃邊搖頭:「勸不得,小娘子不知灝哥兒的脾氣,耿雞上回多說了幾句,被灝哥兒踹了個臉著地,如今鼻子還疼呢。」
姚如意聽到「耿雞」這個名字根本忍不住,當場便笑出來了。
耿灝身邊這些書童小廝的名字都很好笑:他們有些負責貼身服侍耿灝,有些管車馬、有些專門跑腿,有些則是練過功夫的,為了保護他安全,加起來一共有十二個人。
聽這些僕人說,這耿灝小時不愛讀書(現在好像也夠嗆),腦子裡空空如也,想不出什麼好詞兒,冥思苦想後,就按照十二生肖鼠牛虎兔龍蛇馬猴羊雞狗豬,給身邊人取的名字。
長大以後,雖覺得名兒滑稽,但是都叫了這麼多年了,他都習慣了,根本改不了口,就繼續這麼叫了。
所以耿牛耿馬來買東西,若是買一樣兩樣,那就是給耿灝買的,若是一口氣買十二個、二十四個的,那就是給其他的生肖弟兄們帶的。
兩根十文的腸,姚如意根本不用算,隨口便跟耿牛收了錢,又隨手撥了撥掌心裡的銅板便知數目,便笑著送走客人、回頭才發現叢伯已走,林聞安卻還站在鋪子裡,目光似乎還一直在她身上打轉。
自打知道他是林聞安,再加上昨日他看人的眼神,她便有些怵他,這人過於聰慧敏銳,在他跟前,她總有種藏不住事兒的心虛。
況且自己未出閣,他未娶妻,住得近,叫著二叔又不是同一家的,原該避些嫌的,疏遠也是常理。
林聞安方才也早已將她手腳勤快利索地炙肉與飛快算錢算帳盡收眼底,之前從旁人書信中、口中得知的有關姚如意的評價,也似乎都在親眼所見的、真實的她身上漸漸融化消逝。
見她忙完,正用手絹擦手,林聞安才緩緩回過神來,說起正事:「……趁還在休沐,這幾日,我想請宮裡的李太丞過來給先生診治,不知是否方便?」
姚如意想了想:「方便的,這幾日除了明日不得空,其餘時候都成。明兒我要帶阿爺一同去興國寺辦些貨來。明日是休沐日又是初三,寺里要辦『萬姓交易』,我想去尋些好貨品回來售賣。」
帶著先生出門?林聞安原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如意只有一個人,先生又常神志不清,自然不能單獨將他留在家裡。所以她出門總要將先生帶著,或許之前她便是這樣辛苦地過來的。
他沉吟道:「不如我與叢伯和你們同去吧。」
姚如意本想推辭,轉念一想,自己去興國寺不只為進貨,還有正事!
他與叢伯來了,也能幫著看顧爺爺,方便她行事。
她想把這個月的房款主動還了,鋪子裡也有些商品需補充了。
這段時日她開了鋪子下來,每日的營業額她已用自己的鬼畫符記帳法算過了,一日平均有二十貫左右,但扣除進貨成本、流動資金、燈火炭火等雜費,現在每日的淨利潤約為三貫到五貫,不算很多。
因為她鋪子裡的商品其實還不算很齊全。
有很多能賣的零食她都還沒做呢!比如那種很受學生歡迎的、裝了一百零八個好漢卡片的小浣熊乾脆麵、大辣片、桃子罐頭、芋頭條、豬油糖、水果棒棒糖之類的。
這些東西,她有些知道怎麼做,有些也只是一知半解,還需要試驗。但是她只有一個人,要做這些零食太費時費力了。若隨便找工坊代工,方子又怕被搶了去。她就尋思著找個既非主業做零食、又有底子護得住場子的主兒 ,人家犯不著為這點利耍心眼,但又不是沒好處。
她便想借著這主動還款的機會,先和那小和尚套套近乎,再讓他帶她去找他師父,和興國寺管世俗經營的長生庫談個合作。雖不知能不能成,但總要試試。
於是,姚如意便福身謝道:「那明日勞煩二叔了。」
「不必生分,我還沒謝你……」林聞安眼梢望向她,目光溫淡,「多謝你的煤餅、窗紙,還有『妙妙』『平平』它們也得了你的照拂,我也得替它們向你道聲謝。」
聽到這兩棵樹的名字,姚如意剛想笑,甚至還想問他怎麼會想到給花草樹木取名字的,真好玩,但又及時忍住了,客客氣氣地說了幾句不必謝,這些其實都是阿爺囑咐的客套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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