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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九郎君府上茶點如此上乘,正好歇歇腳!」明新微客氣道。

「能入得了辛小娘子法眼,看來內子將這山莊整治得不錯。」

他口中的內子便是這外室,為此和家中大鬧一通。前些日子,家中庶出的二郎君幫父親處理了一批私帳上的馬匹,進項不錯,母親又數落他一頓,還同父親吵了一架,回了博州娘家小住。他陪著同去,小意裝乖了幾日,但到底丟不開這邊,又找個了藉口北上。路上碰到楊束相馬,便有意想賣他二人一對兒寶馬,壓過他二哥一頭。

「那馬場我是相熟的,二位若想看馬,隨時可去!」 黃九郎見兩人當真如約前來,只覺得這單生意基本上是做成了,「擇日不如撞日?」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 明新微也想早日了結此事,一口答應道。

楊束自然沒有異議,於是三人便直奔冀州馬場。

當朝不比前朝,沒有燕雲十六州,西北又為吐蕃、西夏所占,這些傳統的養馬場不可得,便只好在河東、河北等地選了些水草肥美的高涼之地,設置官方牧場養馬,早年叫牧龍坊,當今官家改稱為監。

他們去的是個小監,冀州的衡水牧監。

掌管衡水監的馮監印是個左右逢源的,人未至,聲先到,一臉諂媚地走進牧場的前廳堂:「不知衙內今日到訪,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黃九郎雙手一背,下巴一抬:「之前不是說要賣馬嗎?我帶了誠心的買家來,你領人去看一看吧。」

馮監印沒應聲,只飛快掃了一眼兩個生面孔,腹中轉了幾圈也沒和他知曉的權貴對上號,因此遲疑道:「可是這兩位貴客要買?還是幫何人買?」

黃九郎見他猶猶豫豫,不夠爽利,竟然盤問起來,這讓他有點沒面子,便不滿地叫喚:「你問這麼多做什麼?總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負責記帳就是!怎麼,我還指使不動你了?」

馮監**里罵道,媽的,草包一個,要不是你老子管在我頭上,我樂意搭理你?這呆子嘴上無毛的紈絝一個,不要給我惹出什麼禍事才好!

但面上卻打個哈哈:「誒唷,衙內哪裡話,能為衙內分憂那是我的福氣,我現在立即去叫負責的飼馬兵校前來回話。」

說著便走到外面去吩咐了幾句,他又側眼看了一下屋內,趁沒人注意,壓低聲音對心腹道:「你去打聽一下,這兩人是什麼來路,同黃九郎如何相識。」

不多時便有一個小頭目前來答話:「監印,今歲我們衡水牧監要發賣的馬匹,尚還有老馬一十四匹,犯馬五匹。」

黃九郎一聽,皺眉問道:「那批從靈昌監來的貢馬呢?」

馮監印一臉疑惑:「衙內說什麼貢馬,下官怎麼聽不懂?牧監全是按照旨意辦事,寒冬將至,屆時千里冰封,沒有野草可吃,一匹馬所費草料甚多,這才每年入冬前裁撤十歲以上老馬,節省物力。」

黃九郎眉毛一豎,露著兩顆大兔牙,就開始往外爆猛料:「放屁!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天禧三年,黃河決口,沖毀了靈昌監,監內馬匹送到河北各處代為牧養,最後往上報了多少,你當我不知道?冀州,貝州,大名府,人人有份!我如今幫我爹爹賣他那一份,你為何推三阻四,想要暗中昧下不成!」

馮監印一臉驚恐,仿佛聽了

什麼可怕之事:「衙內慎言啊!何方小人在衙內面前搬弄是非,這給靈昌監代養的馬匹,一筆一筆,都是有帳可循的,有誰敢私吞?更別說那貢馬,都有專門的飼馬兵校逐一看管,花色、肩高、齒歲、來歷都有檔案,誰人敢賣?」

黃九郎大怒:「之前黃二郎撮合買賣了一批馬,是你經手的不是?如今倒跟我裝起蒜來了,你一個芝麻小官,也以為我不如他?」

馮監印一臉苦瓜相,道:「衙內誤會了,那是奉的騏驥院旨意,言如今戰事已息,馬匹過多,廣費芻粟,徒增賦稅,這才由估馬司估值後,將病馬、老馬賣出。黃二郎是幫忙牽線不假,但賣的馬都是過了估馬司明路的,可沒有什麼貢馬。」

黃九郎氣得鼻息休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明新微聽到這裡,如何還看不懂這其中利害關係,只怕這貢馬走私真的有,不過黃九郎是個同家兄賭氣的紈絝,算不得夠格的線人,沒有可信的中人作保,馮監印不敢賣。

正要想著算了,卻聽楊束開口問道:「何為犯馬?」

之前回話的小校說還剩下老馬一十四匹,犯馬五匹要發賣。

那小校覷了一眼馮監印眼色,便答道:「我朝承平已久,無有戰事,戰馬也疏於操練,時日一久,便有野性難訓,惡意傷人,難以騎乘的。若實在無法馴化,也無法作為種馬的話,此類犯馬便只能發賣。」

馮監印補充道:「不錯,畢竟一匹軍馬要花費上百貫飼養,實在靡費甚巨。」

楊束道:「去看看。」

第17章

美玉買馬 「甚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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