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弦說:原來你這麼厲害。
孟頔否認:不,我很菜。你截圖裡的書,沒有一本是我的。
陳弦問:你是來江城採風嗎?
發出去後她就想撤回,問得好沒營養,還顯得刻板印象。人家就不能像自己一樣來散心嗎?
孟頔說:不是,我在這裡有個個展。
陳弦:&ldquo&hellip&hellip&rdquo
我很菜。
我在這裡有個個展。
有夠凡爾賽。
陳弦說:我在這裡有個重要任務,協助孟老師喝上他想喝的茶飲。
孟頔估計笑了:別。
陳弦承認:我有些被嚇到了。
她又說:我知道我有些賊喊捉賊。我提問,你回答,整個過程都沒問題,但我真的被嚇到了。
孟頔說他看出來了。
陳弦心情複雜:抱歉,我不該問的。
彆扭的感覺無限疊加,無法控制。她能為刮出八十八塊錢歡欣鼓舞,但天降橫財一百萬她受之不起。倒不是認為自己不配,而是她理想中的故事從這一刻起變得迥異。
她儘可能地將它表明:我的意思是,現在在我看來,陳弦還是陳弦,但孟頔已經不是孟頔了。
聊天界面變得安靜。
這樣的斷言有些嚴重,嚴重到傷人,陳弦感覺到了,畢竟他們剛有過親密的肢體接觸,現在她又用話語將他推離。
她強調當中一句,希望可以挽回局面:只是在我看來。
孟頔依舊沒有回話。
幾分鐘後,他分享來一條連結,是出自公眾號的一則個人畫展通知,標題「浪。花。」,一張小畫兒被用來當banner,是色彩濃郁的花朵們,水彩風格,應該出自他筆下。
他問:你想去看看嗎?
又說:明天。
陳弦沉默了會,問:你覺得我應該去看嗎?
孟頔: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
他說:看完你會推翻現在的想法,陳弦是陳弦,而孟頔依舊是孟頔。
Three Days
考慮到孟頔需要睡個好覺,看展的時間約在了下午。
陳弦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早上七點整,她的生物鐘讓她準時張開眼睛,洗漱,化妝,出門買早點。
這個上午該如何揮霍呢。
自打加入孟頔,她的計劃天平就不再穩定,不知該倒向哪一方。
她在附近一家KFC用早餐,重新整理清單,原本第三天的安排是:獨立生活一天&mdash&mdash這裡的獨立是廣義而非狹義。
陳弦一直是個獨立的人,至少在旁人眼裡是這樣。幼兒園離家不遠,她能獨自走路上下學,初中寄宿在老師家,高中到讀研都住寢室,除了物質支持,她幾乎沒怎麼依賴過父母,不需要鼓舞或鞭笞,她學業順遂,性情穩定,連最虛張聲勢的青春期都悄然無息。
這也意味著,從小到大,她一直在過一種&ldquo群居生活&rdquo。很小的時候,她就意識到社會化是99%的人類的必經之路,所以懶得掙扎,也不屑於掙脫,她在世俗的檢視間打造出一個近乎&ldquo完美&rdquo的自我。
二十五歲,拿到碩士學位,考公一次上岸,她又一次成為親友們交口相傳的滿分答卷,邏輯準確,字跡規整。
我也想過花里胡哨的生活&mdash&mdash陳弦沒有這樣想過,與自暴自棄無關。脫軌不一定意味著自由,她的自由就是遵守交通規則,偶爾給自己開開黃燈,比如這幾天的&ldquo出逃&rdquo。
而她的獨立生活是指:一個人在一間屋子裡度過一整天。
這個假期結束,她即將面對這樣的生活,所以想提前一試。
回家前,她導航去最近的超市,買了些蔬菜和肉類,為此,她也特意挑選了一間可以使用廚房的民宿。
陳弦對做飯並不陌生,跟室友偷偷開小灶那些年,她沒少備菜烹飪兩手抓。
一頓擇洗切煮,她蒸上米飯,打開手機看時間。
十點半。
在這之前的十點整,孟頔有給她發微信消息:早上好。
陳弦說:午好,我剛剛在做飯。
他們的&ldquo早晨&rdquo明顯不是一碼事,孟頔跟著切換說法:中午好。
陳弦問:睡得好嗎?
孟頔回:很好。
陳弦在想要不要邀請他來吃飯,她把鍋揭開瞄一眼,避免浪費,遂邀請:你想來吃飯嗎?我在做煲仔飯。
孟頔好像很意外:做飯?自己?
陳弦:嗯。
她說:你的語氣好像很不可思議。
孟頔:因為我住的這間沒有廚房。
陳弦說:我的有。來嗎?
孟頔說:馬上到。
他的&ldquo馬上&rdquo很&ldquo馬上&rdquo,快到陳弦剛走進洗手間想要整理儀容,門板就被叩響,她抬手的動作不得已懸在半空,最後從鏡面里快速閃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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