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嗯聲道:「可以走了。」
「那咱們就出發。」蕭小河早就命鐵向襤在門口候著,幾人一出門,專屬於將軍府的馬車已赫然停在門外,威風無比。
蕭小河輕身一躍便上了馬車,然後伸出手拉了許凌與青燕。
十指相觸,又很快分開,蕭小河仍記得許凌對肢體接觸的抗拒,不過這回許凌倒未顯得難以接受,只是微微蜷曲了手指。
「京城這般大,這般繁華,奴婢和公主卻從未出來見識過。」青燕掀開帘子後眼睛一刻也收不回來。
兩側朱樓聳立,商販來往不絕,宮角的影子在車後依稀可見卻越行越遠,與那處的肅穆不同,這裡每一處都透著繁華的生意。
穿行而過的人,有穿著粗布麻衫的,也有帶著一群僕從招搖過市的,窮人有窮人的去處,富人有富人的玩法,青燕一會兒看看糖葫蘆,一會兒看看金玉瓦樓。
只是將軍府的馬車太引人注目,眾人紛紛避讓,青燕受不了人人都看向她的目光,只能悻悻地鬆開帘子,回到了馬車之中。
許凌對大楚的一切都沒有甚麼喜歡的、留戀的,這裡終會成為他手下的疆土,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將這困住他與母親的朱樓碧瓦夷為平地。
「我先前買個園子在京郊,裡頭種著些果子和菜,回去的時候帶你們去那裡瞧瞧。」蕭小河略帶得意道,「裡頭可有我親手種下的。」
「你為何要去種地?」許凌眼皮一跳,語氣中帶著疑慮。
「萬一有一天馬放南山,陛下收了我的兵權,把蕭家的寶貝也都收走,我們一家子流落街頭,我也得學著養活自己啊。」蕭小河笑嘻嘻地開始胡謅。
「......將軍真是思慮周全。」許凌說完這句便閉了嘴,決定不再和蕭小河進行這般浪費生命的對話。
青燕在旁邊彎嘴笑道:「到時候一大家子人可全都指望將軍養著了。」
「我才不養那些旁的人,就養你們公主。」
許凌心中一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盤浮在他的心頭。
愧疚這種情緒不可能出現在許凌的心中,只是他也覺得有些怪異,平心而論蕭小河對他的確不錯,可……
正想著,就見蕭小河掰著手指道:「還有你、鐵向襤、塵兒、九娘、月兒......」
許凌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得青燕在一側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好生辛苦。
倒是駕車的鐵向襤聽到蕭小河的話瞬間感動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駕車駕得更拼命賣力,馬車很快便駛至了齊府。
見將軍府的馬車駛來,齊府侍從連忙點頭哈腰地迎上來,見著許凌的時候諂媚的表情凝固一下,但轉瞬又恢復了正常。
「哎呦少將軍,您總算來了,我們七爺天天念叨記掛你咧,請,請。」侍從迎著三人便走了進去,蕭小河覺得有些奇怪,「今日門口怎這麼多人候著,是防我逃了?」
「少將軍這話說的,防您做甚啊?這些人一個魚潰,一個鳥散,還防得住您?」
「那我更好奇了,你們七爺平白養這些防不住人的蝦兵蟹將做甚?」
那侍從神秘笑笑:「待會兒您便知道了。」
話因未必,四人便來至了後園,園中有一條清溪浮過,溪水泠冽朗然,正是風嘯過無痕,燕啄齧安瀾,前後有桌案散落,案前古琴、笛、蕭聲不斷,好一副大雅名士風流圖。
眾人見蕭小河來看,皆停了動作,齊淮林連忙迎了過來:「蕭兄,你......」
話到一半,齊淮林看見許凌面色微沉,但很快便遮掩過去:「這位想必就是嫂嫂了,不愧是公主殿下,舉手投足不同凡響。」
「只是今日......」齊淮林猶豫了一下,想到蕭小河平日作風,還是將後半句咽了進去,「蕭兄帶著嫂快些入座。」
蕭小河與座中之人一一問了禮,除了徐成修,蕭小河只認識坐在琴前的圓面男子,此人姓黃,與齊家女眷結了親,平日裡詩歌傳遍京城,是個極有才學的。
「子客,許久未見,今日可得好好飲上幾杯!」黃子婿笑容滿面地舉杯沖向蕭小河,一旁幾人也接來舉杯。
許凌坐在一側,與青燕夾菜不語,青燕聽他們拉扯腦袋都大,好在有桌上慰藉,心中才一陣舒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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