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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仍飄散著淡淡的幽香,若不仔細去聞便察覺不到。

元衡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劍架前,架上除了放著兩把劍,還搭有一枝新摘的白梅。

他與她和離後,再見也是在白梅盛開的時候,她很喜歡這種花。

上一世她瘦的近乎病態,和離那日還倒在了府門口,聽人說是因為彭城兵亂這年被困山上,凍壞了身子。

還好,這一次不算晚。

她前世對和他定過親的鄭姑娘頗有芥蒂,前一世走時還特地問過鄭家送來的那塊玉佩。

這一世他不會讓她見到那位鄭姑娘,自然也不會讓她因為一塊玉佩誤會什麼。

元衡抬手,指尖碰了碰雪白的梅花花瓣。

不似門外恣意而生的花凋零了一地,剛被摘下的梅在暖帳中仍保持著盛放的姿態,時刻都能供人觀賞。

只是漸漸地,眼底多了幾分難掩的欲望,純白的花瓣在眼中似蒙了層暗塵。

元衡收回手,只繼續讓那束白梅擺在那正對著床榻的劍架前。

唯有這樣才能提醒,他和她都還活著。

——————

夜晚,月影遍地,晚風輕拂,帶起一陣寒涼。

對前世抱憾者而言,入夢成了常事。

元衡醒來,穿肩的箭傷便又陣陣發作,額頭上迅速凝起一層薄汗。

他來彭城本是為拔除梁國勢力,誰知六鎮突然起兵叛亂,洛陽皇室被屠戮殆盡,梁國趁機反撲,而他在交戰時中了自己人的暗箭,全軍潰敗,乘船逃到睢陵。

肩上的箭已經被取出,傷口被包紮過,元衡看了看四周,轉頭只能看見床邊趴著一名女子,似是睡著了。

元衡皺眉,想要起身,誰知身邊的女子睡的很輕,只發出星點聲響便醒了。

「殿下醒了。」黑夜中傳來女人的聲音,那聲音他並不算陌生。

第4章 你過來睡

元衡借著月光隱約看清了她的面容,三載不見,竟差點沒認出。

是岑璠。

比起剛和離之時,她似是又瘦了些,臉廓像一塊雕琢的冷玉,月光灑下,更顯淒白。

「你怎麼在這兒?」

岑璠起身,去到案台邊,點燃了蠟燭,提來藥箱,坐到床邊,答道:「這裡是寄雲寺,殿下可能忘了,民女第一次見到殿下,便是在這兒。」

元衡總算知道了自己身在何處,恍然間想到三年前兩人和離時,她似是暈倒在了門口,後來聽府上的老媼說是因為曾經在睢陵受了寒。

他目光不禁在她臉上多停留了一段時間,問道:「韓澤他們呢?」

岑璠打開藥箱,挑出一隻藥瓶,語氣毫無波瀾:「殿下的船靠岸時,韓總管和齊小將軍已經沒了氣息,寄雲寺的人已經將他們安葬,出家人不參與紛爭,不會走漏風聲,殿下等局勢穩定,再去祭拜不遲。」

元衡眼神一凜,「你可知道如今外面的局勢?」

「民女只是略知一二。」岑璠只簡單說了一句,便托住他沒受傷的後肩,道:「殿下還是先換藥吧。」

元衡沒有動,目光仍盯在她身上,滿是防備。

岑璠不意外他的反應,耐心解釋道:「民女只是恰好路過而已,殿下放心。」

元衡話音頓了頓,才問,「你沒回家?」

岑璠撇開頭,顯然不想說太多,漠然道:「不想回去了。」

「你父親三年前病逝了。」

元衡記得虞家辦喪事時,他們不過和離半年,她也沒有回來。

岑璠冷漠地說了句「知道」,還是執意要將他扶起來,「殿下的傷,莫要耽誤的好。」

元衡抿唇,自己緩緩坐起了身。

蓋在身上的外裳滑落,元衡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裡衣。

他等著岑璠開口,然而面前的女人並未多說,一雙瘦而見骨的手伸來,右手手背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冰涼的指尖觸上了他的衣領,隨即碰到皮膚。

元衡下意識抬手,握住她的一隻手腕,疼痛自肩膀傳來,刺入骨髓,似能感覺到傷口處血液汩汩流出,唇又瞬間白了幾分。

岑璠低眼,看著握住她腕的那隻手,挽著的青絲睡散開了些,垂在頰邊,昏暗的房中神色愈發看不清晰。

僵持許久,終是元衡先鬆了手。

岑璠依舊平靜,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輕輕脫掉他身上那層被血染透的裡衣,裁了塊紗布,放在一旁,轉而利索地揭掉他肩上纏的紗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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