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岑璠纏起來的手,眼睛又酸了,「姑娘的手可怎麼辦啊?」
岑璠眸光划過一瞬的黯淡,輕輕道:「沒事。」
她來洛陽便沒打算再畫下去,這隻手還能保住,已是萬幸。
母親曾經用過的名號,她早該還回去了…
岑璠又問,「昨夜槿兒可是在這裡守了一夜?」
槿兒搖頭,「奴婢醒後,便被叫去問話了。」
岑璠眼神微動,低頭看了看身上新換的衣裳,又回想起昨日半夢半醒時,好像有人抱著她......
槿兒想到什麼,同她說道:「姑娘的衣裳是這裡的喜鵲姑娘幫忙換的。」
岑璠「嗯」了一聲,也覺得剛才想的太荒謬,或許是疼出幻覺了吧。
槿兒瞟了眼岑璠,斟酌開口,「我覺得晉王或許不想他們說的那般...上次在彭城,也是晉王殿下救了咱們,還幫咱們擺平岑家的事來著。」
岑璠緩緩點頭,「是這樣沒錯。」
他對她有恩,還是救命之恩。
她不想欠別人什麼,可這個恩情她怕是一輩子也報不完。
忽地,夢中漠然的目光又再腦海中閃過,轉而又響起一道聲音。
有人曾同她說,救人不一定求回報,挾恩圖報之人並非善類......
岑璠不知自己為何會將這兩句話聯繫在一起,一時陷入呆滯。
「姑娘在想什麼?」
「沒什麼...」岑璠向窗外望了望,又想到被子上淡淡的香味,「躺了一日,陪我出去走走吧。」
槿兒點頭,扶她起來套了衫袍。
門外天正晴,晴空碧洗,光芒讓人睜不開眼,本該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然而不知為何,這院內滿園竟然栽滿了白梅。
花盛放的太早,錯過了春日,如今枝頭只剩了幾朵飽經風霜的凋敗殘花。
第12章 養在別院
岑璠走到一棵梅樹前,梅樹還矮矮的,看起來像是剛栽下去沒多久。
一隻手觸上蔫了的花瓣,又快速收了回去。
岑璠抿了抿唇,轉頭又回了屋。
不一會兒,那名叫喜鵲的小丫鬟便帶著人進來。
是剛才晉王口中說的太醫……
劉太醫拆了紗布,看了看傷口的大小位置,搖了搖頭。
晉王著實給他出了個難題。
也不知道這姑娘什麼來頭,手傷成這樣也非得要治好……
劉太醫沒有過多揣測什麼,重新處理了傷口,給她換了藥,嘆了口氣。
「姑娘這手傷及筋骨,要好好養著,切莫觸到太冷或太熱的東西,重物也莫要多拿……」
劉太醫叮囑了好一段,槿兒在一旁記得認真,不時點頭。
書好方子,同她說了之後怎麼用藥,劉太醫才離開。
*
元衡聽過太醫稟過消息,便被叫去了皇宮。
一進殿門,便見柳家家主跪在殿中,已經哭成一團。
元衡站在他旁邊,往地上睨了一眼,冷聲道:「柳大人不妨起來說話。」
柳聞顫顫巍巍直起身,咬牙切齒,「陛下!臣的兒子屍骨未寒,死的不明不白,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元衡眼中滿是蔑視,嗤了一聲,淡淡反問道:「有何不明白?」
都已經燒得灰都拾不起來了,還屍骨未寒。
死在一個刀都拿不穩的女人手裡,有什麼不明白的?
柳聞聽了他的話,怒目圓瞪,朝上磕了各頭,「陛下!晉王不僅派人燒了村子,還殺了臣的兒子,如此囂張,分明是目無王法。」
元衡懶得解釋,也沒再說讓他站起來。
皇帝來回看了看兩人,一雙利眸落在早已離了心的兒子身上,凝起神色,中氣十足地喝了聲,「放肆!」
元衡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厲聲呵斥,不痛不癢。
對一個曾經想要殺了自已的父親,倒也不必抱有什麼期待。
他斂起神色,咬住後牙,而後行了一禮,聲音發沉,聽不出任何情緒,「稟父皇,此事與兒臣無關。」
「你!」柳聞五官都要擠在一起,若不是皇帝還在,怕是要破口大罵,「我兒走後你便出了城,回來的只有你,難不成那大火是村子自己燒起來,我兒自己進去尋死不成?」
皇帝冷著臉,未說一言。
元衡知道,柳聞此言漏洞百出,胡攪蠻纏,況且他手上還有人證,至於上面那位,心裡和明鏡似的,不過是想噁心他,倒也不能真拿他怎麼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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