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做媒,白云為聘,天地為證,群鳥為賓客,如此這般也算是此生做過夫妻。
剩下的便只能寄予來世了......
山風吹卷呼嘯,兩杯酒飲盡,酒杯掉落在地上,風也便停了。
*
岑璠醒來是在王府的那一方小院中。
天還亮著,那光刺眼,不似黃昏。
她陡然間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睡了一天一夜......
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換過,換成了她常在王府就寢時穿的軟紗裙,就連身上也變得清爽。
她絕對不可能睡得這麼沉,連什麼時候被換了衣裳,被清洗過身子都不知道。
房中有一股幽飄散,不似尋常的味道。
岑璠隱隱覺得是那香的原因。
她起身,正要下榻,卻忽然停住。
她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卡上了一隻金色的手環,而那手環連著一條金鍊,那條金鍊在陽光下閃爍金光,透著寒芒。
岑璠怔了一瞬,似不敢相信,拽了拽那條金鍊。
金鍊的另一端連向床榻,並不算短,但她也出不了這間屋子。
岑璠心裡忽地異常煩躁,使勁拽了幾下那金鍊,一張楠木打得雕花床被拉的隆隆作響,可金鍊卻扯不斷。
這幾聲響卻似是招來了人。
門打開,元衡目光移向她,若無其事坐在床邊,將那串金鍊攤在手上,像是在同她展示一般。
岑璠一時慌亂,「你要做什麼?」
一串金鍊從他手裡掉落,玲玲作響,元衡看了她一眼,溫柔地笑了。
「自然是怕王妃再跑出去,傷到怎麼辦?」
那笑容和聲音太過平和,讓岑璠不寒而慄。
元衡握住她的手腕,反覆看了看她手上的摔傷和勒痕,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些。
岑璠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被上了藥。
他似是沒打算做什麼,走到桌前,拿起藥瓶,往她手上耐心地上藥。
她皺眉,眼神中是憤恨,「把這條鏈子去了。」
元衡置若罔聞,小指輕輕鋪好她手上的藥粉,起身淡淡說了聲,「不可能。」
岑璠下意識蜷手,他卻道:「手上剛上好藥,別弄髒了手和衣裙。」
「這麼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岑璠看他放下藥瓶,低眼走來,眼神和語氣儘是嘲諷,「晉王殿下難道準備鎖著我一輩子?」
不知道這句話如何觸怒了他,他站在床前,手撫向她的臉頰,猛然抬起她的下頜,低眼道:「你若還想跑,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居高臨下俯視她,那目光和昨日她見到的如出一轍。
高高在上,全是蔑視。
岑璠眼神陡然又變得凌厲,冷聲問道:「他們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元衡唇抿成一條縫,沉默許久後收回手,淡淡吐出兩個字,「殺了。」
岑璠有一瞬的失魂,可想了片刻便搖頭,「不可能,你不可能殺了他們。」
「就算你敢殺崔遲景,你也不敢殺鄭家人!中書令還在,你絕對不敢殺她!」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愈發篤定,眼神中的諷意便愈發肆無忌憚,「晉王殿下,別騙人了!」
「本王確實沒你能騙人。」
說罷,元衡從腰間扯掉一隻香囊,扔到她的床上。
岑璠認了出來,嘴微張,便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元衡神情冷漠,可細細看去,竟是有些頹廢挫敗。
他聲音幽冷,「王妃可否同孤解釋解釋,這個香囊是作何用?」
岑璠還在想他是如何發現的,須臾間一個念頭閃過,「你讓人給我診了脈?」
這隻香囊無色無味,若只是聞,平時診脈並不會診出異常,頂多是有些許氣血不旺盛。
可前幾日他們總在這院子中行房事,她回去將那香料摻雜在茶水飲食中服下,也能起到避子的作用。
然而這麼做藥效終歸不如之前溫和,有些傷身,一診脈便能診出體寒。
元衡反問:「不然呢?本王若不診脈,還要被王妃蒙在鼓裡多久?」
他平日生怕她磕了碰了,連受點涼都要擔心,在椒房中把她嬌養得氣色紅潤,水靈靈的。
她卻這麼糟踐自己的身子。
為了不要他的孩子,為了能和他劃開界限,她竟然捨得這麼糟踐自己!
還有為了那兩個人,她手上膝上摔的都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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