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宣光殿住的廢后,他還未曾讓人挪走,他也不願意她住在後宮,離後宮的女人太近,索性便將她留在自己的住所。
含章殿比起顯陽殿不算宏偉,卻也寬闊,殿內的柱子上鑲著龍鳳,寢殿用六扇屏風隔開,殿內鋪著一層絨毯。
岑璠聽到了韓澤宣讀的聖旨,看見了擺在桌上的鳳印和詔書,卻一日不曾見到那位新帝。
槿兒幾個也被帶進宮,只是那宮服繁複,幾個人在王府侍候過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幫她換上。
韓澤倒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將尚衣局新任的文繡大監領到含章殿。
岑璠卻只想先睡一覺。
女官懂得分寸,不曾勸說,只讓這剛進宮的皇后先試了身梨花白織錦寢衣,見尺寸剛好,便無聲退下。
文繡大監退出大殿時,瞥到了桌上的鳳印。
那樣重要的東西,被人爭來搶去,現在卻被明晃晃留在在桌子上…
岑璠並未理會那鳳印,閉眼側身,本沒打算睡。
可大殿太過安靜,竟真的就這麼睡沉了。
再睜開眼,是乳娘叫醒的她。
殿內已經點了幾盞燭火,乳娘將那青釉藥碗放在小案上,扶她起來。
「娘娘先醒一陣,別晚上睡不著。」
「乳娘還是別這麼叫我了,不習慣。」
乳娘順著她的話,又改回了稱呼,「姑娘先把藥喝了吧。」
岑璠將那藥端起,屏住鼻息飲盡,便聽到寢殿外的宮女的一聲「陛下」。
這聲陛下,對她來說到底太陌生了。
那碗安胎藥的味道在口中愈發泛苦,岑璠將藥碗交給乳娘,並未起身。
乳娘雙手捧著藥碗,見到元衡時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岑璠知道面前的人是皇帝,仍未行禮。
消磨了一路,如今也沒了什麼脾氣罵他無恥。
元衡顯然也沒有計較什麼禮數,沉穩的步伐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頓了一下。
再邁開步時,竟像得了失魂之症,走得左搖右晃的。
直到他走到面前,岑璠才抬起頭來。
他的目光直白地盯著她的肚子,緩緩伸出手來,帶有玉扳指的食指微微顫抖,骨節小心翼翼地點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
碰到的那一剎那,他咧開了一個笑容,那笑似要彎到耳後去,卻不怎麼好看…
細細看去,那眼底似還有些閃爍。
他微微側頭,手指輕輕在她的肚子上蹭掃。
「皎皎,這是咱們的孩子…」
第98章 想罵就罵,想打也行
那聲音輕得像一陣和煦輕風,配上他的聲音,卻讓岑璠椎骨發麻。
岑璠閉上眼睛,「陛下覺得很有意思嗎?」
元衡像是沒聽見,除了盯著她的肚子,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想去在乎。
他愛不釋手,手指划過她的衣裙,卻忽然想到,前幾日太醫說過,不能常去摸她的肚子…
他立刻收回了手,即便只是觸碰也不敢。
剛撒開手,又覺得離那孩子太遠,他乾脆跪在地上,卻又怕驚擾到她肚子裡的小傢伙,耳朵只輕輕貼在她的腹上。
什麼也聽不見,他不滿足,輕按住她的腰,想讓她再靠近些。
岑璠道:「陛下,這孩子還沒個形,聽不到的。」
元衡倒真聽了她的話,按在她腰上的掌離開,卻是側開頭,輕輕枕在她的膝上。
他抬眼看著她,眼底像是潭深水,細長的眼尾似能勾魂。
「皎皎,咱們有孩子了…」
尋常的夫婦有了孩子,約莫都會說這麼一句話。
岑璠到底是清醒著。
她手往後收了些,連帶著要收回自己的腿。
元衡從她的膝上起來,卻還是不肯站起身,扶住她的膝,又盯著她的肚子,忽然又發現了什麼,道:「應該已經三個多月了,怎麼還看不出…」
他這麼說著,便又要上手。
岑璠按住了他的手背,「每個人都不一樣,現在看不出,實屬正常。」
前幾日槿兒也問過,她只不過是將乳娘和太醫的話複述了一遍。
元衡認真地點頭,又仰頭多看了看她,「皎皎這幾個月在外面,是瘦了。」
岑璠低頭,毫不留情地糾正:「陛下此言差矣,是因為這個孩子,我才遭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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