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並不慌亂,她這些年去過的地方不少,也不是每一趟出門都沒有危險。
她叫了槿兒,找來院子裡的幾位管事,親自吩咐下去,而後關上門,不緊不慢地一瓶打開桂花油,給小姑娘塗髮油。
滿滿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卻能感覺到岑璠回來後,面色凝重了許多。
她轉過身去,問道:「阿娘,外面發生了什麼呀?」
岑璠說道:「什麼也沒有。」
滿滿不信,她的父皇也總是這樣,有的時候明明不高興,卻要騙她說「無事。」
「阿娘,是不是有人要害父皇,要害咱們呀?」
岑璠的手頓住,「滿滿為何會這樣覺得?」
滿滿瞧見她的反應,知道自己多半是猜
對了,撅起嘴嘟囔道:「過去有人想要害滿滿和父皇,父皇也是這麼說的…」
岑璠抿了抿唇,「滿滿可還記得,你父皇這樣說過幾次?」
滿滿想了想,道:「好幾次。」
岑璠沉默了很久,輕聲問道:「滿滿怕嗎?要是害怕…」
她自己也是一個漂泊之人,生死由命,給不了這個孩子安穩,即便宮裡明槍暗箭難防,也比跟著她要好。
更何況這孩子自小跟著元衡,怕是難以從他的身邊帶走。
還是回到宮裡,當個公主的好……
她止住話語,不知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滿滿卻搖了搖頭,「我不怕的,父皇說過不會有事的,我相信父皇。」
「父皇還說了,他也能把母后護的很好。」
岑璠低頭淺笑,暗道他再滿滿心裡真是一副偉岸形象,倒也沒拆穿他的謊話。
其實也不算謊話,那的確也能算作保護,只是她不甘做那籠中雀罷了。
岑璠又沉默下來,慢慢收起方才流露出的嚴峻神態。
*
前半夜裡,小院寂靜如常,半山腰處的喊殺聲也漸漸止住,賊寇倉皇逃竄,血腥很快便被夜風吹散,岑璠起初未入眠,可後來卻是犯困。
再醒來時已是後半夜,岑璠被外面的喊鬧聲吵醒,意識剛清醒便聞到一股焦糊味。
恰在此時,紫芯推門進了屋。
岑璠低頭看了看小姑娘,見她還在熟睡,便趿鞋下床,向前廳走去。
她低聲問了情況,這才知道是外面突然起火,火勢縱然而起,並不算小。
紫芯道:「奴婢已去信給行宮那邊,姑娘不如先帶著公主去上面避一避,這火起的蹊蹺,奴婢擔心方才那些賊寇還沒走遠,恐要火攻…」
岑璠並未猶豫,讓她去備車,自己披上一件衣裳返回房中。
小姑娘已經醒了,揉了揉眼睛,聲音還有些迷糊,「阿娘,外面怎麼了…」
岑璠並未解釋,給她裹好衣裳,將她抱了起來。
這些時日,岑璠有意與她保持距離,怕太過親近後會心裡捨不得,可眼下顧不得其他。
可這是滿滿有記憶以來,母親第一次抱她。
她靜靜趴在岑璠的肩頭,過去她的父皇也常這麼抱她,可阿娘身上的味道很不一樣,香香甜甜的,像是花蜜的味道。
院子裡火光攢動,燒焦的煙味撲鼻,滿滿就算經歷過,可還是害怕,頭越埋越低,緊緊抱著她。
岑璠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帶著她上了馬車,山上的救火聲不斷,卻也成了她們這一隊人離開的掩護。
滿滿仍舊拽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岑璠輕聲安撫,「滿滿別怕,咱們先去別的地方,沒事的。」
「阿娘,父皇會回來嗎...」
岑璠話音頓了頓,抿出一個笑容,「會回來的,父皇不回來,阿娘也會在滿滿身邊。」
滿滿蜷縮在角落,點了點頭。
車廂內只剩了車輪轆轤聲,已經過了一天裡最暗的時候,天上的星星暗了些,卻還是看不清彼此,只能聽見呼吸聲。
寒風驟襲,夜似是冷了些。
一支短箭自隊伍中穿過,射中了隊伍中的一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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