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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盡知道他又在和自己置氣,段雲山見那碗湯灑得滿地都是,臉上不由露出惋惜無奈,走過去找了掃把將血塊掃在一處。三人無話,默默將飯吃了,寧承輕去房中休息,段雲山也不說話,蕭盡知道日常飲食都是他在料理,血湯也有他的苦勞,只因自己疑心被寧承輕潑在地上,寧承輕是他少主人,他自然不會苛責,自己不領這份情卻有些歉疚。

蕭盡在赤刀門長大,左天應自詡家長,門人殺手間互以兄弟姐妹相稱,但人人身世慘澹、歷盡磨難,又知江湖險惡,生死只在朝夕,因此彼此間有意疏遠並不相親,以免日後突然身故平添傷感。寧承輕這樣若即若離,一言一行冷漠寡淡卻又暗暗操心自己毒傷,做了與人有益的事不肯承認,旁人說穿還要冷嘲熱諷的怪胎蕭儘是第一次見,每每稍有好感便又被他幾句話打消,行事說話也總說一半藏一半,讓人琢磨不透。他想到深處心煩意亂,乾脆盤膝坐在床上,又將玉清心經的內功練了起來。

說來也怪,昨日之前他練這心法,氣至太乙內力充盈,到天樞穴附近卻一團濁氣徘徊不去,與心訣中那句&ldquo無濁自在天樞&rdquo大有違處,但經昨晚一陣內火燒灼,此刻再練,那團濁氣竟自行消解,內力所到之處暢行無阻,因此一口氣練了三遍,通體舒暢,心中喜悅無限。他忍不住想,真是那碗鹿血的功勞,潑在地上豈不可惜。是了,那小子素來喜歡與人作對,如是毒藥無論如何也要想法激他喝下,只有真湯藥才會潑在地上叫自己事後後悔。

蕭盡邊想邊又再練功,平時練過兩三回也就夠了,此刻只覺舒服,漸漸渾然忘我,如神僧禪定,又似羽化登仙,飄飄然不知所以,等睜開眼時窗外日光通紅。蕭盡心想,怎麼今日天亮得這麼快又這麼古怪,紅彤彤的倒像傍晚。再定睛一看,日頭西斜,果然就是黃昏。

他大驚失色,跳起來往屋外奔去,其實山谷被圍在峭壁間,天黑得本來就早,但自己開始練功明明是夜裡,怎麼一會兒又到晚上,難道他練了一天一夜竟然毫無知覺?

蕭盡摸摸肚子,並不覺得飢餓,一天沒喝水也不口渴。他恍恍惚惚走到大屋前,段雲山和往常一樣正在張羅晚飯,蕭盡往屋裡桌子瞧了一眼,見桌上仍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鹿血草藥湯,心中突然一暖,往日嫌隙盡消,坐下先端起湯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這時寧承輕推門進來,蕭盡正巧放下碗,抹了下嘴抬頭看他,見他面色蒼白全無血色,不知是被凍的還是沒睡好,外面雖冷但屋中生了炭火十分溫暖,寧承輕仍裹著那件鹿皮大衣不肯脫去。

他飯吃得少,菜也以素食為多,偶爾配些細嫩的肉食,蕭盡道:&ldquo你只吃這點,難怪臉色鐵青沒半兩肉。&rdquo說著從碗裡夾了塊山雞腿肉給他。

寧承輕斜眼瞧他,蕭儘自己也夾了肉,放在嘴裡大吃大嚼,還說:&ldquo天氣這麼冷,應該有熱酒,段兄進來咱們喝一杯。&rdquo寧承輕道:&ldquo你不能喝酒。&rdquo蕭盡問:&ldquo為什麼不能?&rdquo

換了平日,寧承輕只說一句&ldquo我說不能就是不能&rdquo罷了,可今日不知為何心平氣和道:&ldquo酒與你剛喝的血湯藥性相衝,喝了湯就不能喝酒。&rdquo蕭盡遺憾道:&ldquo早知我先不喝湯。&rdquo寧承輕道:&ldquo先喝後喝都一樣,難道你先喝酒再喝湯就不要緊了,果然腦子不好,如猴兒似的朝三暮四。&rdquo

蕭盡想了想,確是如此,就笑笑不和他爭辯。

寧承輕道:&ldquo這血湯你連喝七日,之後每日醒來將前一日晚上的症狀說給我聽,那玉清心經的內功可以多練,七日後我再斟酌用藥。&rdquo

蕭盡瞧他臉露倦容,面色中帶著幾分病態,心想難道他為自己這不明不白的毒傷掛心操勞到如此地步,那可真太不像他。寧承輕何等聰明,見他朝自己偷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道:&ldquo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並不是為你操心。寧家世代為醫,見了疑難雜症自然要想法鑽研,找不出治你的法子倒顯得赤刀門用毒勝過我。&rdquo

蕭盡道:&ldquo你怎麼這麼愛爭強好勝,又說是我義父下毒,他要害我何必把我撿來,赤刀門雖不是什麼名門大派,這些年也殺了不少江湖上為非作歹的惡人。&rdquo

寧承輕嫌他煩躁,說道:&ldquo你信你的,不必說服我,方才我跟你說的話你記住沒有?&rdquo蕭盡道:&ldquo記是記住了,我還有一件事覺得古怪。昨日我半夜練玉清心法,內力已能貫通,且練了一天直到現在也不覺饑渴。&rdquo寧承輕道:&ldquo我不練武,你問我做什麼?&rdquo蕭盡一愣,他只覺得寧承輕聰明過人,寧家藏書萬卷,他已讀了三千本,不知不覺便當他無所不知,卻忘了他不會武功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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