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輕雙目緊閉,臉如白紙,不知生死如何。蕭盡平日對他極是鍾愛,念他不會武功,生怕稍有差池令他受傷疼痛,眼下自己心愛之人卻被人如對待宰牛羊般糟蹋,心裡怒不可遏,又揭了幾塊瓦片,縱身跳進房裡。
兩個玄龍弟子不防有人自屋頂天降,蕭盡各伸手指將二人穴道點住,立刻轉身去瞧寧承輕。他見寧承輕咬破嘴角,滿嘴鮮血,心疼不已,輕輕將他搖醒。
寧承輕睜眼見蕭盡在面前,一時只覺胡塗,以為做夢,直到他手掌撫在自己面上才清醒過來,笑道:&ldquo怎麼是你,你這小狗,籠子也關不住。&rdquo
蕭盡卻哪裡笑得出來,握起他雙手一瞧,果然兩隻手腕舊傷之上又割了許多刀口,心裡一酸眼中落淚。
寧承輕溫言道:&ldquo幹什麼哭?我又沒死,唉,原本想讓白芷找些毒藥,等明日謝鳳初再來時用飛鱗將他毒殺,你這時又將兩個弟子打暈,一會兒謝鳳初不見他們送血回去,驚動了他必是一場惡戰。&rdquo
蕭盡道:&ldquo我去殺了他。&rdquo他雖這麼說,心裡也知道謝鳳初一人尚能與自己打個平手,再來嶺北人熊曾裘等人圍攻又要苦戰,前幾日功敗垂成,再試一次未必能有不同。
寧承輕見他愁容滿面,反安慰道:&ldquo既來了,咱們就另想法子吧,師兄呢?&rdquo
蕭盡道:&ldquo段大哥說上回沒能逃出去全因無船可乘,他先行一步,奪了船守在河邊,咱們下山後便能離開。&rdquo
寧承輕轉頭瞧著白芷道:&ldquo你也跟咱們一起逃出去吧。&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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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摧山絞月橫攔路
白芷道:&ldquo公子願帶我出去,我自是十分願意,可還用得著我去找藥?&rdquo
寧承輕雖常以毒藥防身,但想蕭盡已來到,原先計劃便不管用。他本來事事思慮周全,遇到蕭盡後也常常由他胡鬧,隨機應變不想太多,便道:&ldquo不必了,你去藥廬幾個時辰未必能趕回,只是谷中高手眾多,蕭盡一人分身乏術,若遇敵手怕難抽身回護。你熟悉道路,不妨先下山去躲在河邊。&rdquo
他深知謝鳳初要留的是自己,如不見人必定召集人手圍剿,白芷區區一個藥童未必有人留意,反倒與自己一起更危險。
白芷點頭道:&ldquo公子讓我先走,我就先走。&rdquo蕭盡正解寧承輕身上繩索,一扯之下卻覺鬆散。寧承輕道:&ldquo白芷替我解的,原想騙過謝鳳初,裝得像嗎?&rdquo
蕭盡見他如此虛弱還在玩笑,又心疼又自責,伸手撿起他手上鎖鏈道:&ldquo可惜拒霜不在手邊,沒鑰匙開不了鎖。&rdquo
寧承輕道:&ldquo等出了谷還愁沒寶刀斷鎖?&rdquo他失血過多,半點力氣也沒有,想站起卻頭暈目眩,身子一晃又再坐倒。
蕭盡伸手一扶,卻正碰在他肩上斷骨處,疼得他臉上冷汗涔涔。這一下蕭盡扶也不是,放也不是。寧承輕卻道:&ldquo要走就別在這裡磨蹭,骨頭斷了晚些再接不遲。&rdquo
蕭盡聽他如此果斷,咬牙將他背在背上,走到院裡與白芷暫別,自己往屋檐瞧一眼,仍是掠上屋頂,躬身而走。剛走過幾間屋子,忽聽寧承輕在他背上笑了一聲。蕭盡問道:&ldquo你傷成這樣,還笑什麼?&rdquo
寧承輕道:&ldquo咱倆相識以來,你背了我多少次了?&rdquo蕭盡道:&ldquo我也不記得,你總是自傷自殘吃別人的虧,這回又是為什麼要對姓謝的胡說自己的血有用,讓他白白割了許多去。你死了,我怎麼辦?&rdquo
寧承輕心中歡喜,但實在虛弱不堪,否則定要支起身子親他一口。他靠在蕭盡背上道:&ldquo我流這點血算什麼,拖了他三日,算算日子已是&hellip&hellip差不多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