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這會兒功夫,該探明情況還是要探明情況的。對於是否派兄弟過去。彪形大漢作為老大有他自己的衡量。
手隨意的指著隊尾幾個拿著木棍的消瘦男子,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你們幾個到前面探一下情況。」
這幾名男子被點到名,俱苦著臉,往後縮著。
他們是剛進寨子不久,本以為能在裡頭混點飯吃。但湯還沒喝幾口就被抓到前面當開頭羊。
誰都明白,破廟裡面的人有武器,跟前面打劫的人家完全不一樣。若是他們過去指不定性命就丟在那裡了。
但既進了賊窩,就沒有他們選擇的餘地。
還不等他們縮到後頭,四周的匪徒便拿著長刀如同虎狼般的看著他們。
無奈之下,只能顫顫巍巍的緊捏著手裡的木棍,慢慢往破廟門口挪去。
眾人皆凝著氣望著幾人窸窸窣窣的摸到門口,手剛搭到門,便親眼見的一發箭矢直插為首之人的胸口。
「他們也有弓箭。」
其餘人反應過來,立馬屁滾尿流的邊退邊叫喊。
在旁圍觀的匪徒也沒想到今晚碰上的竟是硬茬子,紛紛望向彪形大漢。
「大哥,咱們碰上硬點子了,要不要繼續上?」
匪首皺著眉頭,倏爾咧著嘴,露出血腥的笑容。
「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你們捨得下心放下這麼大一頭肥羊?」
「兄弟們自然不是擔憂這個。」呆愣子立馬站出來表忠心。「只要大哥一聲令下,咱們還怕裡頭那幾個人不成,不過衝上去就是了。」
「放心,他們有弓箭和武器,我們自然也有。裡頭人少,咱們人多。我就不信拿不下他們。」
說罷,匪首便吩咐人拿著武器和事先準備好的鞭炮貼著牆邊走。又命令前面跑走的幾名男子繼續往門前走。
幾名男子眼見的同伴死在眼前,早已嚇破了膽子,哪裡還敢再過去。
見他們如此不識趣,匪徒也不跟他們多囉嗦,直接將刀架在他們脖頸上,強令他們上前。
脅迫之下,幾名男子只能躡著腳步重新挪回門前。
此刻,處於屋內的賀蘭樾一行人也是緊盯著門外的情況。
眼見的門外的匪徒狡猾,不敢直接出現,只使喚幾個無關緊要的手下前來試探,一行人俱是暗自咬牙著急。
他們雖然帶了弓箭,但數量並不是很多。敵在暗處,也不知對方實力如何,數量有多少?
「嫂嫂,等會兒若是起了衝突,你便趁著機會往門外跑,跑出去之後只往大路走。」
賀蘭樾將崔時音手上的綢帶解開,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在她白嫩的手掌心中。
事情已經到了緊急的地步,崔時音也沒有時間與他多計較,將匕首握緊放置在胸前。
「公子,若有機會你等會兒跟夫人一起走。」安福在一旁突然道。
賀蘭樾望著他們,張口。卻被安福打斷,「您手無縛雞之力,留在此處也不過送死罷了。若是能逃離生天,我們也有生還的機會。」
賀蘭樾緊捏著手中的長劍,艱澀開口,「安福,我……」
「就這麼定下了吧。」安福悵然道,「公子莫要再使小性子了。若是我們發生了意外,還請公子多多照料府里的家眷。」
崔時音看著眼前的場景,眼眶中盈滿淚水。若不是時機不對,真恨不得將賀蘭樾收拾一頓。
要不是他一意孤行,他們何必落到此等境地。
靠近門前的賊匪見屋內人沒有動靜,心中大喜,想要伸手推開眼前的破門。
但還能碰不到,就已然倒地,胸口跟先前的同伴一樣插著箭矢。
「賊娘的,把東西趕緊給我扔進去。」匪首輕啐一聲,惡狠狠的說道。
還未等屋**箭的人反應過來,破門一下子被推開。隨即,幾團東西被扔了進來。
噼啪聲響徹破廟,驚的四周棲息在枝頭的烏鴉驚叫著揮翅而起。
硝煙瀰漫著整廟,崔時音等人根本無法看清門口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但從喊叫聲和腳步聲中,聽得出來匪徒進來了。
此刻便是再躲也躲不開,只能拿著武器與這群賊匪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