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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二夫人細細聽著,良久,看了她一會,拊掌道:「如此一說你們算是天定的姻緣。」

崔時音抿唇微微一笑。

「我與他的母親青鋒夫人年少時是同窗,她的為人品性我還是大致了解的。」崔二夫人回憶起年少時的樂趣,眼中浮起笑意,「你估計也與她相處過一段日子,想必也能知道她與旁人不同,更加鮮活生動些。」

崔時音點點頭,「青鋒夫人待我如女,凡是都照應著我,也不因旁人流言蜚語冷眼待人。」

「她一直沒變。」崔二夫人笑道,「從前她嘴裡便時常說,世間女子本就不易,但凡言行出一點差錯,便極易受人指責,因此不會輕易參與對女子的言語圍剿。」

崔時音微彎著眼眸,點頭,「夫人在年少時定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女。」

「多年過去,沒曾想阿蓉仍舊將我放在心上,在下不勝榮幸。」

兩人閒話之際,一道熟悉的含笑聲由遠及近。

說曹操曹操就到。

崔時音聽到聲音便知是青鋒夫人來了,崔二夫人乍一聽故人聲音,恍若隔世。再瞧著眼前笑吟吟的女人,眼中不禁泛出了淚花。

若將年少時的青鋒夫人比喻為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此刻崔二夫人眼中的青鋒夫人更像是開刃的巨斧,能將萬千阻礙一掃而光。

「阿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哭?」青鋒夫人眼神柔和,從袖中取出帕子遞給崔二夫人。

崔二夫人聽到這話,止住淚水,沒好生氣的接過帕子。

「你才愛哭呢!我已經為人母了。」

青鋒夫人揚起嘴角,「是是是!咱們都是母親了。」

崔時音看著兩人熟稔的鬥嘴,輕笑一聲。

崔二夫人聽著她一幅哄小姑娘的語氣,臉微紅。

青鋒夫人不以為意,對崔時音道,「你叔母年輕的時候可是眾多恣意少年的夢中人,誰娶了她不知上世要積多少福德。可惜我不是個男子,我要是男子,哪輪得上你那古板的叔父。」

崔時音掩唇一笑,崔二叔的性子確實如青鋒夫人所言較為沉悶,不苟言笑,但行事並不迂腐。崔時音當時跟著他們一家生活時,崔叔父瞧著她和叔母常在家裡苦悶,面上不說,卻會時不時帶著她們一起外出遊山玩水,或在小巷中尋訪小食。

玩笑一番,乍一見面還有些陌生的故人一下子又回到往前熟稔的模樣。

正巧三人正說著話,青鋒夫人卻驀然說道:「阿蓉可見過我家那個小子。」

崔二夫人笑道:「我才剛回來幾日,車馬還沒安頓好,不必這麼急,難道你害怕我跑了不成。」

「我倒是不怕你跑,就是我家那個小子怕自己媳婦跑了。」青鋒夫人笑道。

崔時音聞得調侃聲,羞得眼眸含水,微微低頭。

「此事只要他們兩情相悅,我們做長輩的為著他們著想豈能不從。只是我家阿音在第一段婚姻中頗受了一番折磨。你也曉得她為人最是溫善不過,若不是被人逼急了也不會……」說到此處,崔二夫人的眼中泛著憐惜。

青鋒夫人在旁靜靜聽著。

崔二夫人摸了摸崔時音的手,朝青鋒夫人道:「你我是相互信任的好友,有些事情想必你也了解。阿音的親生父母尚在,但實在是靠不住,為人處事向來以利為先。與賀蘭家的那段婚事,我們夫妻倆是極不認同的,但可恨當時遠在外地,無力插手。現今他們兩情相悅,李湛侄兒是個端正可靠之人,我們兩家又知根知底的,哪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若是大哥大嫂不同意,我和她叔父也會想法子促成此事。」

此番話語情真意切,崔時音在旁沉默片刻,道:「叔母,他們應當不會阻攔,我已經跟他們斷絕了關係。」

崔二夫人搖了搖頭,嘆道:「傻孩子,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無論你們父女關係鬧得怎麼樣,旁人還是會將你視為崔家的女兒。便是你們的婚姻大事,若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人也是不認的。」

崔時音何嘗不知道,她堅定道:「世人不認又如何,反正在我心中他們早已不是我的父母,若是強要逼著我剔骨肉還,我也下得了決心做。」

「何必如此決絕,你大好年華,不要浪費在他們身上。只要你嫁出去了,過好自己的日子,他們便插不了手了。」崔二夫人見她如此決絕,忙安慰道。

可崔時音聽到這話,並沒有覺得欣喜。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難道她一生的命運只能掌握在男人的手中嗎?便是李湛沒有出現,她便不能活了?明明是她把自己一次次從火海中救出來。就算與李湛兩情相願,她也不會像菟絲花般全身心的依託於他。

就在崔時音思索之際,青鋒夫人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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