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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鋒夫人挑了挑眉,問道:「你們這幾日走動想必職位有了眉頭,不知是想留在洛城還是如以前一般外放?」

崔二叔平素雖有些見不慣青鋒夫人恣意的行為,但內心也頗為敬佩她孤身一人在野蠻的邊漠立足,心思一轉,開口緩聲回道:「洛城雖為京都,但水深不易。」

「現在外地流寇四起,死在半途中的縣官也有不少,前幾日巴州的知府不就是被起義軍殺死在府衙之中嗎?」青鋒夫人道。

「如何能稱呼賊寇為義軍!」

青鋒夫人「起義軍」的稱呼,讓崔二叔皺緊了眉頭,正色糾正。

青鋒夫人冷笑一聲,「他們緣何淪為賊寇?不正是那巴州知府盤剝過度讓他們無法乞活!我聽說那義軍可是從知府的宅院裡弄出不少錢糧來,這些錢糧就算他領了八輩子的俸祿也買不起!」

巴州知府的事情崔時音也略有耳聞,那巴州是偏遠之地,地貧,多山地,產出的糧食往往在交完秋糧後不夠百姓果腹。幸得當地百姓還有另一生計,種茶葉賣給茶商,才勉勉強強有些貼補。

前幾年日子還算過得去,只是隨著氣候時而寒冷至極,時而大旱。不僅地里產出越來越少,茶葉也漸漸少了,再加之四處動亂,商道堵塞,茶葉銷不出去,原本勉強夠一家子嚼用的生計倒了,百姓的日子難過起來,有些人家已經開始賣兒賣女了。

偏偏巴州的知府也是個貪得無厭之人,為了搜刮民財,時不時想出什麼由頭,增派雜稅。聽去過巴州的茶商說,到府城的十里地起碼要交十次過道稅,更有甚者,還有什麼糞稅,如廁也要交稅,實在令人髮指。巴州知府在任期間可謂是盡失人心,不過短短几年巴州家破人亡的不少。

確係是巴州知府為官不仁,崔二叔無法辯駁,只能閉上嘴巴。

崔二夫人看他們一見面因政見不和就要吵起來,忙打岔道:「我們回洛城,有許多事情還未打探明白,去哪裡任職還未可知。不過我倒是聽說青鋒你在邊漠倒是治理有功,二十幾年時間將一個寸草不生之地發展成一片繁榮的綠洲,委實是了不起。」

青鋒夫人知道好友的心意,便放緩聲氣回道:「邊漠今日之成就,非我一人之功,是邊漠百姓上下一心的結果。大家都是為了建設自己的家鄉,為後代人造福,豈能不下死心出力。其實百姓每日所求的不過飽腹和安穩,但凡能讓他們活下去,他們也不會提著腦袋走上一條不歸路。」

崔二叔啟唇似要說些什麼,到最後還是沒說,只是嘆了口氣。

在這方面他確實不如青鋒夫人。

怕兩人再起爭執,崔時音忙起了個話頭,「叔母,時樂怎地不見他人?」

崔二夫人回道:「你叔叔把他送到石家那邊跟著夫子讀書去了,家裡最近沒有時間管他,再加之此地喧譁,他也靜不下心來,便沒有為他延請老師。正巧石家有學堂,裡面的夫子教的還不錯,石家的家風也好,便讓他跟著去學了。」

自家人哪還有不曉得的,定是現今居住的地方離後巷太近,攪人清靜,崔二叔一家才會把兒子送到別家去。

崔時音不忍看他們如此受苦,便開口道:「二叔,我住的宅子還有幾個閒置的小院,平日裡我住著顯得空曠寂寥極了,不如你們一家搬過來住,我也有個說話的伴。」

還未等崔二夫人應承,崔二叔立馬搖頭拒絕,「我們一家怎好意思打攪你,外人聽了怕是要笑話。」

「一家人說什麼二話,我以前不也是跟著您們一起住嗎。」崔時音勸說著。

「那哪能一樣,我們是長輩,你那時還小,撫養你是我們理應做的事情。」崔二叔還是不肯答應。

見他如此,崔二嬸沖崔時音微微搖頭,也是無奈。

青鋒夫人在旁聽著火氣上涌,直接朝崔二夫人開口道:「看來崔府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以前你剛嫁進來還有大院子住,現在倒好直接被趕到偏僻的院子來了。我們邊漠那邊有個說法,男人在家中的地位決定了一家子在後宅的待遇。這麼瞧著,崔丹在崔家的地位不太高呀。」

如此直白的話語直教崔二叔臉皮通紅,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崔時音看著是暗暗發笑,自家叔父為人雖溫良,但也頗為迂腐。認為祖父祖母去的早,自己又是家族培養起來的,所以對於兄長的一些行為雖然看不慣,但卻不會公開違逆。

崔二夫人剛嫁進崔府時,頗受了一番大房的氣,幸得後面跟著到外地去了。

青鋒夫人輕笑一聲,繼續道:「不如阿蓉跟著我,我在洛城有數套房產,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崔二叔聽得如何荒謬的言語,氣得直打顫,「休要胡言!我崔丹的夫人怎可跟著你!」

崔二夫人這幾日憋著氣,沒好聲氣道:「我們是至交好友,如何不可。明日我便跟著青鋒去,免得在這受氣!」

崔二叔看著板著臉的妻子,吶吶無言。這些日子,妻子確實跟著自己受了一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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