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在角落裡,溫度很低光線昏暗,但春盡覺得還好,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環顧四周,這裡跟她被關進來時沒多大區別,只是更破舊了些,到處是蛛網,僅有的一張桌子上積著厚厚的灰塵,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怎麼回事,還有點親切。春盡嗤笑一聲,用匕首割破本就破碎的裡衣,簡單地清理了一下腿腳上的創面之後,撒上藥包住。
身上的鞭傷只挑了幾處比較嚴重的敷了藥,其他的就那麼放著,總會痊癒的。
因為有傷,她沒法躺著睡,抱著腿靠在床邊將就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鄭恪又來了,對她為自己治傷的行為並不關心,而是把紙筆扔到她身上,兇狠道:「趕緊把藥方寫下來!」
春盡寫了幾味藥,停下筆看他,「我需要一套乾淨的衣服,還要飯食。」
「你在跟我討價還價?」鄭恪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到似是要把骨頭捏碎。
春盡毫不畏懼,回道:「這只是我的正常需求,人不吃飯是會死的。」
鄭恪一把甩開他,罵罵咧咧地走了,再來時手里端著一碗清粥一碟鹹菜,還有一個黑面饅頭。
春盡風捲殘雲吃完,一口氣把剩下的藥寫完交給她。
鄭恪看了看藥方,又陰沉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冷哼一聲離去。
春盡看著他的背影,眼底浮上一層霜。
接下來的兩天鄭恪沒有再來,每日三餐由丫鬟送來給她,第三天晌午鄭恪來了,端著的盤子裡是幾道精緻的菜。
「看來是藥有效果了?」
鄭恪把盤子放到桌上,道:「把剩下的方子交出來。」
春盡勾起唇角,道:「最後的幾味藥極其難尋,且用量和熬煮的時間只有我知道,就算把方子交給你,外面的那些郎中你敢信嗎?」
鄭恪沉浸在即將恢復的喜悅中,不自覺被春盡牽著鼻子走。
「那你想怎麼樣?」
「給我找一間安靜僻靜的屋子,再把我需要的藥材集齊,我親自為你煎煮。」
鄭恪還不算太笨,沉聲道:「我怎知你不會在藥里胡亂加什麼?」
「不相信我的話,你就在旁邊盯著,之前那個方子你不也找人看了,確認無誤之後才用的嗎?」
確實是這樣。鄭恪的心思被猜了個透,而且他又極度自負,覺得春盡現在是他的階下囚,翻不出多大浪來,沒多想就答應了她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