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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也靜靜地看著她,眉眼含笑,默默不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街上的人聲漸漸小下去,街邊的燈籠也一盞盞熄滅;久到她的腳底都發酸發麻,額角也起了一層薄薄的汗,粘著額角的碎髮帶來針扎般的細密的疼癢。

她的目光也似乎慢慢地沒有了力氣,往下滑落,鬼使神差地停在了裴硯的嘴唇上。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念頭在心裡升起,讓她終於緩下來的心跳和呼吸又驟然變得急促,仿佛巨石入湖,掀起陣陣拍岸驚濤。

她正想湊近,又有些猶豫。

而就在此刻,她忽然聽到了什麼東西急速升空的聲音,側頭一看,只見一點橙黃的火星如流星逆飛般直衝雲霄,到達頂點的那一刻在夜空中砰然炸響。

先是極亮的一點,而後驟然膨脹成一朵巨大的金花,而花瓣舒展的瞬間,花心又再度綻放,炸出粉紫色的噼噼啪啪的火星,在夜空中劃出無數亮白的火光後,翩然墜落。

而緊接著,似有千百道火光爭先恐後地沖向高處、次第盛放,炸開一片層層疊疊的璀璨盛大的星河。

路上行人紛紛駐足觀看,熄了燈的窗戶也紛紛打開探出頭,璀璨光雨下,連星光也黯然失色,陣陣驚嘆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李昭寧籠著一腔酸澀又甜膩的情意的心也變得輕盈而雀躍起來,仿佛她也隨著簇簇火焰升上天空,乍然盛放。

裴硯的聲音卻輕輕地鑽進了她的耳朵:「昭寧剛才想做什麼?」

她的臉倏然一紅,驀地回頭看向裴硯,瞳孔微微縮了縮。

裴硯卻是溫柔一笑:「現在沒有人看見,想做什麼……都可以。」

「……」

一句話輕飄飄地化解了李昭寧緊繃的心緒,她緩緩地鬆開攥緊衣袖的手,望著裴硯,眨了眨眼睛。

原來你都知道啊。

她開心地笑起來,像是終於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向前一步,再踮起腳,輕輕地再裴硯唇上落下一個吻。

一觸即分,如蜻蜓點水、小荷露尖,卻還是在心上漾出層層疊疊的波紋,經久不散。

她忽然想起什麼,脫口而出:「你去洛川找人晚歸,是為了去弄這些煙花?」

「是。」

她上前一步,湊得極近,眸光驚訝而瞭然:「你今日晚到,也是去安排人放煙花了?」

「是。」

……

難怪她覺得蹊蹺——

裴硯辦事向來周全穩重,從來都是提前,不可能有延後很久還事先沒有預料的。

——她緩緩地,一字一句地,問出了口:「那今日這些話,也是蓄謀已久?」

裴硯一笑:「是。」

她心中一沉,卻並不是如以往般墜入寒潭深淵,而是軟軟地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托住,溫暖綿軟,像山間大朵大朵潔白厚實的雲。

而下一刻,眼前驟然一暗,腰間也被兩隻手臂輕柔但堅定地環繞住,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和語氣,輕輕落入她的耳朵:

「現在,換我了。」

她的世界在那一瞬驟然昏暗,似乎失明。

而裴硯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壓過來,溫熱的唇覆上她的,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輕輕地吻了下來。

她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衣襟,心跳在耳畔轟鳴,意識卻逐漸遠去,天地間只充滿了他唇齒間淡淡的柑橘氣息、還有他胸腔中那顆與她同樣劇烈跳動的心臟。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抽離,只剩下這個吻,綿長而溫柔,熾烈而虔誠。

遠處的煙花仍在零星綻放,明明滅滅的光映在兩人交錯的影子上,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第66章

自與裴硯看完煙花的那一晚後,李昭寧明顯感覺到裴硯待自己不一樣了。

「不僅是官員任免、審斷疑案;就連科舉新制、錢糧調撥,甚至是工事修建都要說兩句……」李昭寧斜臥在炕上,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捏著竹籤將西瓜叉起一塊放進嘴裡,「就連朕吃什么喝什麼,也都會偶爾過問,他還真是時間管理大師……」

靠在小几另一邊的睿王手執一枚白色棋子支在頤下,瞭然一笑:「他在意你。大到朝堂,小到飲食,自然都會處處謹慎留心……怎麼,你不想要?」

李昭寧臉上湧上一抹淡淡的潮紅,似掩飾似羞赧地輕咳兩聲,「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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