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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沒有絲毫情緒,像清明時節的雨,冷冰冰的,令劉乙想起古寺里的鐘聲。他到底查到多少?劉乙心中似是有螞蟻在爬。

「我不叫劉乙,我什麼都不知道。」劉乙聲音已經嘶啞,他望向太子,想表現出決絕堅毅的模樣,可在觸碰到太子的眼神時,他的目光卻不受控制地開始躲閃。

那是一雙很平靜的眼睛,深潭水一般,像是供奉在寺廟裡神佛的眼睛,前去上香的信徒皆不敢直視。

「孤知爾難處。」謝檀弈朝他走近一步。

地牢偶然吹進一陣微弱的風,劉乙聞到淡雅的檀香,這股香將地牢里終年瀰漫不散的潮氣衝散了。

「背後操控你的人,一定手握著能拿捏你的東西。」

劉乙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雙大手捏住,是的,若不是利益交換他怎會幫人涉陷?那宛如古寺鐘鳴般的聲音說得那樣包容,那麼真誠,仿佛是來寬恕他的神明,是來渡他的佛子。

「孤唯一能幫你做的,便是保證你妻兒的安全。」

不!他既非神明也非佛子,而是來索命的邪魔。他分明是想告訴他,之前背後之人所用來拿捏你的東西,如今已然握在他手裡了。

劉乙開始瘋狂掙紮起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咕嚕嚕,一隻小木偶被丟到他面前。

「現在懂了麼?」

連舌頭都開始顫抖,那分明是他雕給六歲兒子的小老虎。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劉乙用力搖頭,他在掙扎,背後之人有恩於他,他要背叛嗎?

「這世間九成的合作是利益交換,之所以幫你,是因為你身上有可利用的價值,你們各取所需。還有一成是精神信仰,但這是聖人才有的東西,孤是俗人。」

謝檀弈又朝他走進一步,無情之聲入耳,「你看上去倒像是個聖人了。既然這般忠誠,便帶著你的勇氣和家庭,光榮地赴死罷。」

站在太子身邊的狼犬早已按捺不住,呼嚕呼嚕地發出低吼。得到主人允許後,立刻衝出去一口撕咬下劉乙大腿上的一塊肉。

「啊啊啊啊啊——!」劉乙止不住發出慘叫。

要以這樣慘痛的方式一點一點死去嗎?為什麼要遭這種罪呢?他不是聖人,只不過是個想家人平安,衣食無憂的卑賤刺客。他算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當聖人啊?有人會記住他嗎?只不過是個為人賣命的狗奴才罷了。

「是齊王!我是齊王府里養的刺客,是他派我來刺殺李中丞的!至於原因,我是刺客,只管動手,不能問原因!」

此話一出,謝檀弈立刻將狼犬拉回來,招手令人為其包紮。

他望向李中丞,「方才的話,李中丞可都聽清楚了?」

「聽得簡直不能再清楚。」李中丞垂首,他原本是齊王的黨羽,可齊王卻因為外界有他和太子通信的流言,便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派刺客當街刺殺他。齊王顯然是不值得效力的主。

至於太子……

今日得見這般場景,他才知太子與傳聞中的完全不同,這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可現在,這個城府極深的人卻願意把那些淺顯的道理擺到明面上來跟他交涉,這何嘗不是一種開誠布公?

方才太子說的話,不僅僅是說給劉乙聽,更是在說給他聽。所有的合作,只不過是利益交換,跟著誰能獲得更大的利益,更小的風險,是他們這些處於權力漩渦中的大臣所需要斟酌的東西。

他非聖人,太子亦非君子,真君子沒那本事坐上真龍寶座,只會在權力的鬥爭中粉身碎骨。同樣,太子既然願意開誠布公,便證明其不是目光短淺的小人,待它日事成,他未嘗不能從中得利。

之前關於他與太子私下通信的傳言恐怕是太子的傑作,只是沒想到齊王對他竟是這般不信任。如今太子費盡心力挖人,這證明他更受太子賞識,在東宮更有發揮自身價值的餘地。還有什麼好推辭的?

王者總是會讓人即便思慮再三也會心甘情願為其做事。是以,李中丞立即換上一副笑臉,叉手行禮道:「臣,願為殿下效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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