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謝靜姝才鼓起勇氣抬頭,「我明日要回公主府了。」
「就這麼急著走?」
「後日二哥跟二嫂的孩子滿月,我作為新婦,不僅要去,還要備大禮呢。」
「我之前說過,是要陸家遷就你,而不是你遷就陸家。禮派人送去即可,你留……」
「可是我想去。」謝靜姝打斷道,「哥哥,天晚了,你去找貴妃吧。」
謝檀弈望向窗外,「外面還在下雨。」
她亦隨之望去。風更喧囂,雷聲震天。
不是說好要跟皇兄保持距離嗎?剛才沒睡醒,依賴性地過去抱他也就罷了,難道現在清醒過來後還要重蹈覆轍?謝靜姝啊謝靜姝,不要拎不清,不然到最後你誰都會辜負。
咬咬牙,縮進被窩,將整個頭蒙住,「我先睡了。」
內心忐忑不安,她閉著眼裝死。
皇兄對她此番行徑並未表現出過激的情緒。良久,她感覺到有人隔著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明日離宮時,瑛瑛也與貴妃見一面吧,你們興許會一見如故。」
一陣腳步聲過後,是關門聲。
又在心裡默數十個數才探出腦袋,這時,屋裡的燈已經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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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好奇心作祟,出宮前謝靜姝還是去拜訪了貴妃。
有些事她不明白。
若皇兄真如傳言中那般喜愛貴妃,為何要待她越過兄妹親情的邊界?
皇兄清冷如觀音,絕非水性楊花之人。
還是說,她誤會皇兄了,之前所感受到的情愫,只不過是她的臆想?她竟會想這種事!
心亂如麻,停在貴妃殿外,卻遲遲不敢入內。
「公主,殿內好像沒人。」襄芸說。
「公主,這裡看上去陰森森的,我有點害怕。」翠禾忍不住靠過去拉她衣袖,「該不會有鬼吧?!」
謝靜姝拍開她的手,「幼稚,寵妃宮裡怎麼會有鬼?」
深吸口氣壯膽,謝靜姝推開半掩的門,帶著兩位侍女直接殺進去。
不對,她是來做客的,應該正常點,不能對貴妃做奇怪的表情。
於是謝靜姝揉揉臉,讓自己神情謙遜,儀態端莊。
但有個問題。
「公主,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呀。」翠禾撓撓頭,「這裡跟綺蘿殿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明明沒錯,綺蘿殿不在這個方位,這就是貴妃的寢宮。
可是……
越往寢宮深處走,謝靜姝心裡越發毛。
俶爾間,她看到一片華服衣角。
誰?
她追過去,穿過幾扇屏風,來到一間淡雅的小室。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混亂,這裡跟東宮太子的書房一模一樣。皇兄經常在書房中教她寫字。
心跳得飛快,在危險來臨之際,人總能高度警覺。
「哥哥,你在這裡對不對?」
沒有回音。
環視一周,小室內只有她一個人。也不知翠禾跟襄芸此刻在哪裡。
「你到底想做什麼?瑛瑛很害怕。」說話已是顫聲。
這種害怕不是對險境的恐懼,而是來自於最親近之人的叛變。
謝靜姝忽然覺得頭暈,要撐著書案才不至於摔倒。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卻胸悶氣短。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了。
小几上燃著線香,最後一段香灰燃盡斷落時,四肢終於失去最後一絲力氣。膝蓋發軟,她眼前一黑,頓時失去知覺。
謝檀弈快步走來將她接住,任由她栽進自己懷中。飽滿紅潤的臉頰貼在胸口上,就像是剛睡著一般。
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靜靜地端詳著昏睡的小公主,手指描摹精緻的五官。
這是他的欲|念,他的罪惡,他跳動的心臟,他那寒冬般生命中唯一的火焰。
怎麼肯放手呢?
手指停在紅潤小巧的嘴唇處,他輕輕按了按,簡直軟得驚人,也不知嘗起來是何滋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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