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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伊一下意識就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被白鵠一把扯下,喝道:「愣著做什麼,跑!」

這一聲呵斥,立刻驚醒了大家。

白鵠搶過了伊一手裡的斧頭,率先砍向後方的荊棘。

像碎冰,一碰就碎了,嘩啦啦開了一條道路。

和綺立刻拉住了崩潰的大嬸,一把把仙貝往前推,在最後面跟著跑。

「這邊!」聞述給白鵠指了個方向。

那邊的荊棘上掛著一條布帶,被風吹得颯颯響。

「我留的標記。」

每隔一段路都有布條,身後的荊棘砍倒了之後還會繼續生長,而且生長速度越來越快,他們始終被包圍著。

白鵠扯下第三個布條,問:「你留了幾個?」

「六個。」

但這個距離並不像是走了一半的距離。

而且荊棘越來越難砍了,像人的骨頭一樣,斧頭下去,會卡在上面。

大嬸在嚎哭,鬼魅一般,她捂著臉的手縫滴落著黑血。

白鵠面前是一道粗大的荊棘,甚至可以說是樹幹。

粗細程度像人類的脖子一般,橫在前方,猶如死囚犯伸長的脖頸,只等那把斧頭落下。

斧頭在砍冰枝荊棘的時候仿佛被打磨了一番,此刻噌亮,鋒芒生寒。

這一刻,他們都莫名生出了毛骨悚然的雞皮,寒風鑽進了嚴實的棉衣,脖子被吹得發涼。

「等等——」

在白鵠落下斧頭的前一秒,仙貝情不自禁尖叫道。

寒風灌進喉嚨,她破音迎風咳嗽,餘光見白鵠沒有一絲猶豫,斧頭下落。

「噠——」

一聲悶響,與此同時,大嬸發出慘叫:「啊啊啊——」

她那雙滿是血的手捂著後脖倒地。

賈子涵被嚇得捂嘴喊了一聲。

當然沒死。

那根荊棘上方是斧頭刀背。

白鵠安撫般摸了摸那根粗荊棘,抽走斧頭,撐在雪地上,轉頭沖那個NPC大嬸笑了一下,溫暖的氣息呼出了白霧,遮了眼眸。

「玫瑰林的怪物只想殺你呢。」

刀割般的寒風對他們來說也只是風。

「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從頭招來。」

NPC滿身是血,臉上的黑血被寒風凍著,流不走又擦不掉,猙獰得像魔鬼。

她佝僂著背,淨白的雪染髒,喉嚨發出嗬嗬,嘶啞又惡意:「你以為我死了之後它就不會殺你們?」

身後剛砍通的道路此刻正瘋狂蔓延生長著冰晶,尖銳、冰冷,隨時能把他們困在這裡戳成肉簽子。

「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她的聲音陡然又變得尖且利,「拿你的斧頭砍向我的頭顱!」

白鵠眯了眯眼。

「能復活是吧?」聞述突然出聲。

「乘客殺了你們,你們能復活,所以你才反覆求死,而你怕的,」他停頓,食指微微繞了一小圈代替,「是這個環境的這個怪物?」

他的語氣不帶疑問。

「怪物和你們同屬此副本世界,它弄死你們,那就是真正的死亡吧?」

「時間不等人,」和綺壓著眉梢,「砍了面前那個擋道的冰枝。」

「不!」NPC的喉嚨破出來。

這三人配合得好,紅黑白臉都各自有人扮演,話就套出來了,另外三個干站著瞪眼。

「您說說看,我向來人稱貌美包青天,公平公正得很。」

白鵠把斧頭扔給伊一,讓他守住後方,把生長的荊棘砍了,還囑咐千萬別手抖誤把NPC腦袋砍了。

NPC只覺得這個貌美包青天很冒昧。

她深吸一口氣,像老破屋灌風:「玫瑰村一直很和平,即使連綿大雪,但我們的食物總是富足,也能在囤積的食物之前冰雪消融開春。村民們都說是因為那朵有魔力的玫瑰……」

第33章 M.誰被吃了

「那朵玫瑰是貝兒種下的, 自從開花,再也沒有枯萎過,即使天氣冰霜綿雪。

「大家對貝兒一家都非常友善, 也經常去她家舉辦派對唱歌跳舞。

「後來,有一個男人欺騙了貝兒, 奪走了玫瑰,於是村子裡陷入了長久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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