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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問得太快,那道聲音停頓的時間剛剛好,再次發出通知,讓人無法分辨這是回答還是事先備好的話術。

【幽靈都市站點不確定是否會在未來重新開啟,請停留在該站點的乘客不要抱有僥倖心理,錯過關站時間,後果自負。】

白鵠立刻看向聞述,只說了一句:「短暫隊友?」

「希望經過我的不離不棄之後,咱們以後可以是長期隊友,」聞述拉開車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又看向嘯天那幾個,「不過在此之前,請容我先打個劫。」

白鵠坐在駕駛位上,瀟灑倒了個車,瞧了一眼車窗框的碎玻璃,最終將手肘撐在了方向盤,支著腦袋看聞述併攏兩根手指束起個拇指就展開了打劫。

看來也不需要回答了。

這廝之前避戰想必是因為身上帶的心愿幣全被霍霍光了,現在口袋裡恐怕空無一物了還裝模做樣地打劫呢。

偏偏那群還真被打劫完全身家當,只留了地鐵幣當返程車票。

十分之迅速,甚至白鵠覺得這輛殘破的越野才剛剛倒了個帥氣的車就開始炫酷地啟動了。

李四年趕在輪子轉動前扒拉進了后座,十分嚴肅地依葫蘆畫瓢:「希望經過我的不離不棄……咳,沒事沒事,聞老大你記得系安全帶。」

第56章 E.五行心愿屋(16)

瘋舞中-央路口幾乎處於這座城市的中心。

那輛車窗玻璃破裂的黑色越野車從中心那條筆直的街道一直往東邊開, 沐浴著夜色,向城東馳去。

一盞盞普通的、或離奇的路燈被略過又被相遇,像一排站立原地陰魂不散的守衛在對此進行監視, 陰毒的視線在朦朧的黑暗中仿佛織網,要將這不知好歹的蟲子困牢。

「剛剛不是打劫了不少嗎?怎麼不用鈔能力?」李四年扒在副駕座位問。

聞述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因為全世界所有人的智商突然降低了十倍, 而只有你沒受影響。」

李四年:「……」

白鵠笑得猛踩油門。

「定位不了就說定位不了,沒法用就說沒法用, 你說這麼一-大長段來諷刺我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嗎?」李四年微笑詢問。

李四年和聞述是平等的合作關係,雖然喊是喊老大、大佬,慫也會慫,但兩人並不存在領導關係,惹急了罵回去也不稀奇。

聞述詫異回頭:「我剛剛那一長段竟然成真了, 你都聽懂了。」

白鵠顫著聲:「你真刻薄。」

李四年糾正:「是惡毒。」

聞述瞧向白鵠,嚴肅道:「是事實。」

這麼一陣笑,白鵠都把疲倦給笑沒了。

颯颯晚風從破碎的車窗里灌進, 像不講道理的洪水,不由分說將他們從眼到發尾洗滌透徹,留下發紅的眼尾和飄揚的髮絲。

宛若在空氣中溺水,近乎吹窒息。

而那小小的車窗框景區, 穿梭而過的有殘肢、有血肉、有被厲鬼追趕的人。

一條馬路, 會寄存著許許多多的人與事, 情緒也在其中。

路程在趕路的人來說, 只是一閃而過的景, 在生存於路邊的人來說是無法逃離的定居生活。

只要不是趕路, 就算奔跑於馬路邊,也是在生活。

這輛車仿佛與這條路並不處在一個時空,外界紛擾消沉, 它只曉得向前。

取景框外是淪亡,取景框內又是另一種情緒。

聞述的視線往下,看向白鵠手腕上那個還未取下的藍黑手串。

「我的副本任務,」白鵠胡亂吹噓,「還幫我算了一卦,說我是天上地上古今中外僅此一人,優秀異常,良緣……等等,那個畫皮小先生呢?」

他終於想起來從傳送到瘋舞路口就消失不見的畫皮鬼了。

李四年皺了一下臉,剛想提出「那廝需要用小先生來尊稱嗎」的質疑,但回想起那張臉。

對於李四年這個顏控來說,聞述的長相的確很合他眼緣,那個畫皮鬼copy了一個長相,尊稱一下也勉強可以。

李四年瞧了聞述一眼,答道:「管它在哪,反正早死的命。」

看那張病氣的臉是早死的命,實際上也是早死的命,因為遲早得解決了它。

白鵠往後瞥了他一眼。

聞述被這麼指桑罵槐,竟也一聲不吭。

「心愿幣的數量是不是也有限制?」白鵠突然問,「限制多少?」

不然沒必要打劫。

這倆就不是缺「錢」的樣。

「看運氣,兜里裝十個,可能最終只剩一個,每次進去都不一樣,最多不會給你留超過十個,」聞述撐著腦袋瞧前方,比白鵠先罵了一聲,「黑心是吧?之後一併把這個也投訴了。」

白鵠覺得聞述應該是暈車的體質,無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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