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2 / 2)

「現在你們兜里有多少?」

李四年比了個耶:「兩個。」

「兜里裝了十個,黑心系統抽走了六個,用了四個,打劫了三個,」聞述說,「不過夠用就行,傳送地鐵站時一人一個,還留了一個預防突發-情況。」

用的四個分別是跟蹤、兩雙不會被閃光彈閃瞎的眼、耍帥的槍子兒。

白鵠被這個駭人聽聞的數字給震驚到了。

嘯天那邊共五個人,打劫了五個人之後,收穫竟然也才三個。

這兩幫人是怎麼拿著**火拼的氣勢對峙的,憑那手臭運氣嗎?

這樣算下來,白鵠兜里那一個竟然也算是百分百留存率了。

天邊仿佛有仙子在天河邊洗衣,深黑的裙擺被洗得褪色,顯露-出灰白。

天亮是很快的,從黑天到天白,只需要半個小時不到,恍然一個打盹,一睜眼,就從漆黑的晚上跳到了明亮的早晨。

但這段時間的天亮也只是破曉。

距離破曉到日出,還需要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車停的時候,背後的天艷紅一片,滴血一般,日出前的絢麗。

災難前的美麗不詳預兆。

那是一棟破舊的四層石子樓。

在乍然泄露的天光下顯得灰撲撲,外牆突出的石頭像未縫合好而跳出皮膚外的圓潤骨頭。

從這棟樓的背面繞過去,徹底面向東面,而回頭一望,外走廊的不鏽鋼扶手閃出光,長長的一條道橫在眼前。

每層樓的走廊都面於東,而前方一片空地,連綿到遠山,只有兩棵高聳繁盛的綠葉樹立在樓前,是欣賞日出的絕佳地點。

「那兒是不是有個人?」李四年朝四樓走廊指去。

那條走廊的中-央,隱約露-出了肩膀和頭,像是坐在椅子上休憩打盹。

「有沒有聽過一個民俗,」白鵠看過去,又看回來,語重心長,「大風吹,指到的人當鬼。」

恰好,狂風大作,樹葉簌簌,沙石齊舞。

李四年的身體僵了,手指曲了,雞皮疙瘩也來了。

這棟樓的左右兩邊都有灰暗的樓梯道,裡面有著常年廢舊而積累的灰塵,空氣稍微流動,再來一束光,丁達爾效應便由這些飛揚的塵埃演繹而出。

白鵠胡編亂造嚇唬完人之後,身心舒暢,踩著距離最近的樓梯道上樓。

一腳下去,留下清晰而完美的犯罪證據,鞋碼與鞋底花紋輕易印在厚厚的灰塵之上。

再抬腳,又揚起了一陣塵,往鼻里鑽,遮迷了眼。

聞述和李四年緊隨其後,幾步路的距離,犯罪證據就被一個一個腳印覆蓋混亂,整個晦暗不明的樓梯道也成了鼻炎患者的地獄。

踩上最後一節階梯,一轉身,就是一條長走廊。

左邊是欄杆,右邊是一扇扇門、一扇扇窗,沿著石板地一望,走廊中間立著四條木凳子腿,靠背木凳上空無一人。

「人……呢?」李四年小聲問。

聞述看了他一眼:「被你指成鬼了。」

凳子上方躺著一張摺疊成長方形的白紙。

周圍都有灰,拿起白紙的時候卻沒塵埃撲簌下落。

而木凳前方,有兩個腳印。

積灰堆在腳印旁,腳印把地掃淨,灰白分明。

除了這兩個尚且乾淨的腳印,周圍再無痕跡。

白鵠展開那張紙。

上面是黑色的手寫字,字跡工整,像上交給老師的作業。

「我是如何發現世界真相的呢?

這個世界熱鬧,各有一套生存規則,而我格格不入。

我尋找了許久許久,無法找到可以讓我融入的位置,於是我搬來了一個木椅,坐在上面,望天。

四條腿的椅子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位置。

無盡的孤獨讓小王子一天之內看了四十四次落日,而我只能將自己融入椅子,看一天又一天的日出。

有時有霧,有時陰天,有時絢爛無比,有時盛大壯觀,我的腦中存儲著各種各樣的日出景象。

詩中說,四時之景不同,朝暮晦明變化,時時刻刻都不同。

我看著雲聚雲散,流雲飄然飛過,新的雲團重聚,天幕與雲彩應當隨機組合,不單調不重複不規定。

最新小说: 老师的甜蜜调教(纯肉) 我用美食攻略全修真界 妾奔 反派十胎好孕 亂世逃荒路 憐奴嬌 穿進廢土文成為萬人迷 弄春柔 她複製物資怎會如此熟練[末世] 被穿後他反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