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而來,椅子正上方打下一束光。
那個椅子靜立原地,毫無變化。
這言靈技能讓三人都靜了。
李四年艱難地咽下了那一口水, 聽見上方白鵠問:「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才是反派boss。」
李四年本來就已經被周圍純黑的環境嚇得精神萎靡,還要被椅子嚇唬和隊友懷疑,精神狀態都要不好了。
「反派boss擱這兒抱你倆大腿嗎?」李四年吼,「要不要想得這麼美!」
白鵠被吼退了視線,又看向聞述說:「也許我倆是主角,對吧?」
「這空間就咱三個人,你倆當主角我當boss,我是不是得謝謝你們給我安排的角色不是小三!」李四年繼續吼,「要不要祝你們百年好合!需要在這裡完婚嗎!」
李四年的憤怒響徹整個空間。
白鵠手指向下指了指,對聞述點頭:「看,被說中,惱羞成怒了。」
李四年憋了一口氣,抬頭就要繼續噴……然後繼續憋氣。
長得好看是很了不起,罵都罵不下去。
聞述竟沒接戲,死死盯著那個椅子。
「看出什麼世界真相了?」白鵠問。
「怎麼會沒動靜呢?」聞述顯得十分苦惱,撐著下巴,看回白鵠,「李四年不是才說讓我倆完婚嗎?按理說我們兩個現在應該有婚禮進行曲的bgm啊。」
白鵠:「……」
聞述:「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無論疾病還是衰老,我願意。」
白鵠:「……」
三個臭皮匠也許頂的過諸葛亮,但三個戲精是當不了智多星的。
白鵠一巴掌別開聞述那不懷好意湊近的腦袋,又一巴掌把李四年面部肌肉的抽搐給拍正常,努力嘗試抽腿,但嘗試失敗。
白鵠無奈:「你抱你的聞老大就行了,讓我過去看看情況。」
「沒什麼好看的,」李四年死死抱緊,「我覺得現在挺好,不是想結婚嗎,場地限制也沒關係,我直接喊你倆叫爹娘也行,無憂養子,將來還有人養老。」
聞述勉為其難:「那你喊吧……」
李四年麻溜就要開口。
「閉嘴鬆手!」白鵠忍無可忍打斷,咬牙切齒,「只有他想要結婚,我沒說過!何況,在這地方養老是你有病還是他有病?」
李四年咳了一聲:「彆氣彆氣,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不要奔向月亮,而是要月亮向你而來……」
聞述:「那句話不是這樣的。」
「活該你單身,像我男神這麼帥的人,肯定都是月亮追著他跑。」
這馬屁把白鵠拍得沒脾氣了,全都化成了好笑:「月球追著跑這件事並不浪漫,只會有毀滅世界的嫌疑。」
「所以,」李四年一錘定音,「咱不折騰月亮,也別費盡心思探究椅子,安心待著,看椅子識不識相,會不會主動奔我們而來——來來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言靈技能雖遲但到。
只見那個椅子和那束光嗖地飛來,一陣無形的力道把他們三人分開,欻的一下,椅子像高傲的女王,光束打燈,幽幽從空中下降,落在三人之中。
而椅子正面,對著李四年。
李四年舌頭打結,一邊叫喊啊啊啊一邊彈舌啦啦啦。
聞述和白鵠都圍坐在椅子旁,三人形成了一個圈,仿佛是什麼祭祀活動。
他們對視了一眼,臉上沒有了笑,又齊齊看向被口水嗆到的李四年。
種種跡象,這個所謂的言靈似乎只能讓椅子自己動。
婚禮這件事,需要當事人雙方的配合,椅子無法強制辦到,但無論是微光、光束、還是奔向他們,都是椅子自己能做到的。
而它因為聽從命令後而造成的影響卻也無法避免。
比如現在,讓他們都強制圍繞它坐著。
非出於本心的強制行為,就已經能讓他們防不勝防被按坐在這裡了。
它像一個聽得懂人話還有武力值的寵物。
至於這個寵物聽誰的話……
白鵠撐著下巴,笑了笑:「椅子同志,我瞧李四年挺喜歡你的,要不要貼他近點?」
李四年還沒咳完,反抗的話堵在喉嚨,下一秒,就見椅子同志已經迎面湊過來了。
聞述也有樣學樣,學著白鵠的動作:「椅子同志,撲倒他,讓他抱你大腿。」
「等、咳咳,等等!」李四年整個人都快要被壓扁了,甚至又感受到鼻子那熟悉的熱流,連忙捂著鼻子大吼,「停下,中間位置就很好!」
破音的同時,兩行熱血徐徐探頭。
一會兒……
李四年盤著腿捂著鼻子止血,怨念地看著那兩個人,捲毛都快被折騰成了爆炸頭。
中央打下微黃白光,光束里是正在浮空旋轉的椅子。
白鵠掏出了熟悉的手機自拍,因為他覺得這個角度的這個打光十分完美。
聞述死活要蹭鏡頭,被白鵠以「移了鏡頭光線就不對了」為由給拒絕了,但最後白鵠還是大發慈悲地移鏡頭把三個人都照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