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書過完一遍,舒晚忽然發覺自己的劇情好像有點一言難盡,她拍了拍自己腦門,把思緒扯了回來,開始琢磨自己把自己坑慘了的這件事。
為什麼說坑呢,這就不得不說一下她的身份了。整個文章里能被人叫「小師妹」這個稱呼的,只有一個人,就是「舒晚」。
沒錯,寫文的時候,舒晚出於一種神秘的酸爽心理,這本書中的變態,她很有參與感的用了自己的名字。
當時覺得爽,現在想想都是作死。
舒晚數了數這個人物幹的好事:首先,她是上面提到的偽君子師弟的女兒,也就是男主和男二的小師妹。她爹換子之事沒被揭發之前,她是眾星捧月的大俠之女,被眾人嬌寵呵護著,養出了一身盛氣凌人的優越感。
這位自認正道之光的惡毒女配,經過她爹的教育和引導,對害死她大師伯的邪魔外道之子易沉瀾表現出了十足的敵意,平日裡的欺辱打罵都算是小打小鬧了,她做過最為致命的事一共有三件——
第一件,她在易沉瀾十八歲生辰那日,親手斬斷了他的右臂,叫他一生殘缺。
第二件,她攛掇父親召開了一個追思大會,讓所有與魔頭有仇之人都來用易沉瀾發泄恨意。那一天,易沉瀾被眾人打到奄奄一息,昏迷數日才醒,留下了一身病根。
第三件,也是舒晚覺得最為致命的一件。易沉瀾有一塊極其珍視的玉佩,無數難捱的日子他都是靠摩挲這塊玉佩挺過來的。玉佩的來由舒晚選擇了留白,也許它身上有一些美好回憶,也許是哪個曾經對他釋放過善意的人送的,總之是讓它作為易沉瀾最後的精神寄託,但是這位變態女配卻當著易沉瀾的面摔碎了這塊玉佩。
加上十幾年來對易沉瀾各式各樣的零碎折磨,作死千萬遍,最終等到易沉瀾涅槃歸來的時候,她就第二個收穫了千刀萬剮的下場。
第一個當然是她現在的偽君子爹舒戚。
……
舒晚緊張地搓了搓手,對著鏡子看了看,嗯,她現在的年紀也就十四五歲,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還不太懂,應該沒怎麼欺負過易沉瀾,那些致命事件更是一件都沒做呢。
還好還好,她還有機會,只要不作死,從現在開始好好和人家搞好關係,她一定不會被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反派凌遲三千刀的。
這裡是實打實的真實世界,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莫名其妙穿了,但好歹也是活著,比起劇情崩壞,舒晚更在乎她的小命。所以她家反派男二的好感度,還是早一點刷起來比較好。
「小師妹,晚晚?你在不在聽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阿瀾?」舒晚一個人琢磨太久了,門外的少年等的有點著急,再一次敲了敲門。
舒晚剛剛給自己定好狂刷反派好感度的小目標,趕緊應了一聲:「去去去,阿揚師兄,你等我一下!」
第2章 水牢初見
舒晚立刻手忙腳亂地換衣服,還好這位大小姐平日裡練武,衣服款式大都不複雜,研究研究還能搞得定。
如果現在的情節是這裡的話,那她是必須要去一趟的。
舒晚對於這塊還記得很清楚,是因為它是一個小情節點。易沉瀾被她爹罰了一百刑鞭,卻沒有治療過,所以雙腿一直都沒有養好,日後走起路來就有些跛,為此他得到了不少惡意與嘲笑。
想到這裡舒晚都有點愧疚了,易沉瀾會這麼慘,都是她給他編的。
「阿揚師兄,那個……阿瀾師兄不是住在驚桐閣嗎?你怎麼帶我往山上走了?」舒晚迅速地收拾完畢,跟著江揚走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們身處的終山派是小說中的重要地點,各種細節都是舒晚編出來的,複雜一點的地方她還畫了草圖標註。終山派這個門派就建在破塵山山腳,就算舒晚不知道驚桐閣在哪,但能確定肯定不會在山上。
江揚「哦」了一聲:「阿瀾不在驚桐閣,昨天師父罰了他以後,就命人把他帶到山中的水牢里了。」
舒晚心裡一咯噔,搓了搓手指心虛地沒接話。當時她寫這裡時專注於男主江揚的成長線,等易沉瀾再出場時她用一句「刑傷留下了病根,導致他走起路來有點跛」一筆帶過了。
現在想想,本就重傷了雙腿,又在冰冷的水牢里呆了不知多久,還能活著就已經很頑強了。
「小師妹,我覺得其實阿瀾也沒犯什麼大錯,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每次罰他都罰的這麼重。」
江揚看舒晚一直沒說話,苦惱地嘆了口氣,「一切的錯都是他爹犯下的,就算要償還,也總該慢慢來啊。」
舒晚略微驚訝地看了江揚一眼,不是,這是她筆下那個善良正義的男主嗎?怎麼說話……有點綠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