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遷像是僵住了,好半天才重新開口,嗓音微澀:「聖上……草民其實是來請求您帶我回去的。」
「?」謝桐蹙了下眉,不解:「為何?」
曲遷默然片刻,掀袍跪地。
「草民傾慕聖上,願追隨聖上回京,不求任何功名利祿,只求能陪伴在聖上身邊。」
這樣大膽的話說出來,繞是曲遷性情耿直,也不由得面色赤紅,俊秀的一張臉露出了幾分窘態。
但他卻遲遲沒有等到謝桐回答。
曲遷抬起頭,就看見謝桐垂著長長的睫羽,神情若有所思似的。
「曲醫師,」就在曲遷愣神時,他聽見謝桐問:「你從前就是斷袖嗎?」
曲遷:「……?」
瞥見跪地之人為難的面容,謝桐放緩了語氣,道:「朕只是隨口一問,你若不想回答,不答就是。」
曲遷搖了搖頭。
「草民……」他遲疑半晌,才說:「從前也並未心悅過女子,或許是斷袖吧。」
如果不是斷袖,又怎麼會喜歡上同為男子的謝桐呢?曲遷這樣認為。
「這樣麼……」謝桐尋思。
那他似乎也並未對任何一位妙齡女子心動過,難不成,他也是個天生的斷袖?
謝桐:「。」
不知為何,對鍾情於聞端這件事,謝桐只覺羞赧。但對於自己或許天生喜歡男子此事,謝桐卻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
怎麼可能?謝桐忍不住想。
那難不成……他是在預示夢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才與簡如是等人一般成了斷袖?
一想起這個可能,謝桐就不自覺皺眉。
只得想想聞端的模樣來緩解不適。
「朕已有心悅之人。」
謝桐看向曲遷,輕聲道:「你還是留在曲田吧,你家中父母年事已高,還有妹妹需要照顧,不必耗費精力在朕身上了。」
曲遷問:「是太傅大人嗎?」
謝桐頓了頓,頷首:「是。」
曲遷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叩首行禮,嗓音低低道:「是草民痴心妄想了,願聖上與太傅大人永結同心。」
「草民今後會勤讀詩書,再走科舉這條路。」
曲遷仰起臉,目色清澈堅定:「望將來能與聖上以君臣身份,相見於朝堂之上。」
謝桐與他對視,點頭道:「好,朕等著重逢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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