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循便是再怎么小氣,也不至於同她一個醉鬼計較。
及至起身用過朝食,正琢磨著今日應當做些什麼, 卻見青禾苦著臉捧了幾冊經書進門。
蕭窈瞥了眼最上邊那冊《南華經》, 疑惑道:「我沒要這些啊……」
「是崔少卿的意思。」青禾欲哭無淚,「他昨夜說, 公主的事情原不該他過問, 只是如今既暫住學宮,少不得就得遵守學宮的規矩。」
蕭窈茫然:「什麼規矩?」
「不得醉酒。」
蕭窈愣了愣, 想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條。
這條規則原是為那些沉溺酒色的世家子弟準備的,為免他們來了學宮不肯專心向學,酒醉生出是非。
她那時在知春堂練琴,聽謝昭提及此事,還著意補了句:「該罰得重些才是。」
怎麼都沒料到,這火能燒到自己身上。
「少卿又說念在公主初犯的份上,便不重罰,請您清醒後抄兩卷經書即可。」青禾頓了頓,「我和翠微姐姐沒能照看好公主,也要陪抄。」
翠微還好些,她早年跟在蕭容身邊,讀過書、習過字。
青禾卻不大行。
字是都認得,但寫得歪歪扭扭,也極慢。
蕭窈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翠微已接過經書,認真道:「昨夜令公主孤身在外,實是我與青禾的疏忽。如少卿所言,若真是出什麼事,便是萬死也難贖其罪,抄經又算得了什麼。」
「怪不著你們。」蕭窈搖了搖頭,「是我想獨自坐會兒,將青禾攆走的。」
她起身道:「雖說確有此條例,但學宮尚未正經開啟,做不做數還兩說。等我跟他理論過,縱是真免不了,我替你們抄寫就是。」
她今日不耐煩打扮,穿了件半新不舊的月白衣裙,素著一張臉出門。
原是打算去知春堂練琴,順道等崔循,半路卻遇著了全然意料之外的人。
建鄴、荊州兩地奔波,舟車勞頓,晏游與年節那會兒相比仿佛瘦了些,精神卻很好。一身墨色勁裝,未束冠,長發用了根發帶紮起,春風拂過發絲飛揚,透著十足的少年氣。
蕭窈只怔了一瞬,隨即大步上前,笑盈盈道:「你回來了!」
「昨日回到建鄴,入宮拜見聖上回了話,卻不見你。聽聞你搬到棲霞山,便尋過來了……」晏游遲疑,「會不會擾你練琴?」
蕭窈理直氣壯:「便是太學生也有休沐日,我歇上一日自然沒什麼。」
晏游道:「既如此,帶你去玩。」
自年前就約好的事情,幾經波折,而今總算能成。
蕭窈興高采烈,沒令人備車,只向學宮僕役要了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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