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送出去了?」
薛清安一手示意司法參軍馬祥落座,一手輕按了按額角,眉目間似有疲憊之態。
「都清出去了,真是猖狂!那瓷是要進貢給宮裡的,哪能有半點馬虎?再者說,他也不去打聽打聽咱薛府,別說是十塊金條,就是一百塊,都不夠咱修個畫廊的!」
因著自小長大的情誼,考中武狀元的馬祥在得知薛清安被派到耀州後,也自請跟隨前往,氣得女帝用手中的玉如意重重砸了他。
即使已赴任半月有餘,這位新任參軍眉骨上的淤青到現在還未完全退去。
耀州臨著北地邊境,因四周環山,通行不便,故只有駐軍把守,連個像樣的府衙都沒有。
就連這刺史府都是縣衙騰出來的,滿府上下也就只有二十人。
米家買通了府衙守衛的關係,掌握了薛清安的行程,特於夜半派家丁前來送禮,為的就是得到十日後制瓷選拔的頭籌,以獲得青瓷佛瓶的燒制權。
「米氏瓷口,米琨朗,米喬……這耀州真是,臥虎藏龍啊。」
馬祥一邊用雞蛋揉著眉間的淤青,一邊打量著好友那氣定神閒轉著瓷杯的模樣,憤憤地嘆了口氣。
「都怪裴永那糟老頭子,拉攏不成就背後使陰招。你……你也是,非說什麼北地邊境管理不足,將來必成大患,你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然而他的一腔悲憤卻沒得到回應,正傷春悲秋間,薛清安不知何時已走到門口,對著他揮了揮手。
「早點歇息,明日還要接各家瓷樣。對了,提醒你一下。你我雖自小長大,但現在畢竟是在府衙,遲了還是要按例罰月俸的。」
言罷,薛清安也不理會身後撕心裂肺的怒吼,兀自向寢房走去,想到明日的各家獻瓷,不禁勾了勾唇。
龍爭虎鬥,一家獨大?這耀州,倒是比想像中更有意思了。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街頭巷尾便傳來陣陣車軲轆聲,各家瓷口都早早張羅著往刺史府運做好的瓷樣。
這其中,當屬米家排場最大,不過一個瓷瓶,卻前前後後安排了十多輛馬車,還都橫著停在路中間。
打頭的小廝脖子上掛著被何父扭折的手臂,惡狠狠地盯著何家大門,譏諷道:
「怎麼著?何家這是棄權了,還以為多硬氣!哼,可別是瓷燒壞了不好意思出來了吧,哈哈哈……」
何父一大早就去出貨,而何家兄長不知是昨夜在外面看火著涼,還是半夜吃的剩飯變了味,一大早就上吐下瀉不止。吃過藥後仍是虛弱,此刻正咬牙切齒地罵罵咧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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