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那曲調太過魔性,反正馬祥也不知不覺跟著哼起來,等到意識過來時,卻發現一旁的麻田正笑眯眯地盯著自己。
「看我做什麼,有那閒工夫不知道觀察周圍環境啊,平時那些偵查術都白教你了?」
說罷抬腿欲踢,麻田趕忙側身避過,轉頭吐了吐舌頭,隨後一溜煙跑到隊伍前方探路去了。
馬祥這才滿意地摸了摸腰間的佩刀,抬眼環顧了一下路旁的叢林,見風平草靜並無異常,才略微放下了心,快走幾步跟在隊伍後面。
……
在店裡的幾人也沒閒著,姚秀楠自告奮勇接管了孩童們的制瓷教育工作,周大伯還在廚房裡忙活眾人的晚飯,帳房正在噼里啪啦地打著算盤記著帳。
而作為老闆的何秋月,自然也是身兼數職,除了上午的日常教學以外,在下午還要擔負起金牌銷售的責任。
這段日子下來,鄰里八鄉都知道何掌柜是個不一樣的,從不差別對待,永遠對人都是笑呵呵的,甚至逛一圈下來,還能贈不少瓷瓷罐罐。
雖說這南巷現在還只開了這麼一家,但下了工的還是願意多走幾步路,來店裡逛逛,就算買不起,開開眼界也是極好的。
尤其最近開了免費培訓後,來的人更是翻了兩番,經常在巷子裡排起了長隊,惹得隔壁街米家總店的米老闆氣得直跺腳。
許是顧及著薛請安,米老闆最近收斂了不少,雖說也會派手底下的小廝過來搗亂,但也都是些小打小鬧,比起從前日子還是好過了很多。
若說美中不足的,那也就是與北疆夷族的互市還是沒有恢復,即使偶爾會有一兩個夷族商人,也都是偷偷摸摸地來,訂好貨後馬上急匆匆地走,別說互市了,連話都說不了兩句。
但何秋月都是客客氣氣地招待,無論佣金高低都認真對待,不僅提前完成,還會在臨別時贈送一個中原特色的瓷碗作為紀念品。
久而久之,交易了一兩次的夷族商人也不那麼拘束,時不時也會混在人群里參加制瓷培訓。因著他們悟性高又和氣,街坊鄰居也漸漸變了看法,有時候他們不戴兜帽也沒那麼排斥。
就像現在,何秋月路過的一夥桌案前,就站著個金髮碧眼的夷族商人,正用蹩腳的中原話艱難地和旁邊的大伯溝通。
「澤離……米由上豪油……」
「什,什麼?你清楚點說。」
看著兩人急得面紅耳赤的模樣,何秋月忍俊不禁,然還未待她開口,就已有人出言相幫。
「老伯別急,應該是『這裡沒有上好釉』,小兄弟看我說得可還對?」
那夷族商人仿佛看到了救星,眼淚汪汪地狂點了幾下頭,隨後用方言快速說了句什麼,但何秋月沒有聽懂。
「他說可把他給急壞了,非常感謝。」
迎著何秋月好奇的灼灼目光,薛清安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才開口翻譯。
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何秋月更感興趣的是他竟然還如此精通羌族方言,於是詢問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