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頓時又陷入寂靜,只有木炭燃燒時輕微的幾聲脆響。
這過於平靜祥和的氛圍,竟讓剛剛歷經生死考驗的兩人,隱約生出了點不真實感。
「你先休息,這裡沒有醫官,我現在去請大巫來……」
猝不及防間,何秋月只覺右腕被人輕輕一拉,腦中轟然作響,嘴邊的話終是講不出來。
下一秒,濃郁的血腥氣在鼻尖蔓延開來,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薛清安又一次抱住了她。
與剛才支撐性的擁抱不同,這個擁抱是熾熱的,少了些試探性的克制,充滿了坦誠熱烈的情愫。
仿佛打翻了面前的炭盆,撲天的熱浪滾滾而來,何秋月本能想要掙脫,卻不料被對方抱得更緊。
完蛋了,她想。
薛清安此刻也是滿面通紅,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平日裡如玉的脖頸也紅得要滴血,沙啞的嗓音因著溫柔的語氣,更有了些纏綿悱惻的感覺。
「我薛清安自幼秉持家訓,端的是光明磊落,守的是矢志報國。學成後又逢邊境隱憂,以聖人為范,欲為國除害,寧死不辭,自認為沒什麼是不可捨棄的。」
言罷他頓了頓,精緻的容顏被血污覆蓋看不真切,唯有那雙鳳目仍是炯炯有神,含著比繁星還要奪目的光輝。
「可就在剛才,你於刀光劍影中擋在我身前,鎮定自若地據理力爭時,我終於醒悟過來,從前我是有多麼愚蠢。」
「也許這天下優秀的女子眾多,但能真正理解我的理想,並不求回報與我同行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何秋月啊!」
宛若羽毛輕輕拂過,何秋月只覺心口處痒痒的,不對勁,越來越不對勁,她正想出言岔開,卻沒想對方搶先一步開口,並未給她這個機會。
「夏逸把你們的事都說了,所以何秋月,你願不願意也……考慮下我?」
都說了,說什麼了,什麼時候說的?
敢情你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還苦兮兮地說什麼盼著我好,是覺得自己演技好了不起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忍了再忍的何秋月還是沒有忍住,在那雙滿懷期待與忐忑的眼神中,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夏逸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說到什麼程度了?」
沉默,又是漫長的沉默,就在何秋月按耐不住想要再問一次的時候,與她對視的薛清安突然眨了眨眼,隨後「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嗯……其實他沒有講,是我猜的。」
看著何秋月先是一怔,隨即眼中升起怒意,氣急敗壞地揮起了手,又忿忿地放下,薛清安面上笑意更盛,一傾身又將少女拉進了懷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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