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裡做什麼,那不是……」
「就得去那裡」,一把攔住妹妹搖搖晃晃的身體,何家阿兄聲音里也帶了哭腔,「爹不在了,秋月,你要撐住」。
視線被水霧籠罩,原本灰暗的世界變得更加模糊,何秋月強撐住雙腿的疲軟,定定看著兄長的眼睛,開口時淚珠直直滑落。
「我沒事,先去看爹。」
兄妹兩人跌跌撞撞地出了門,屋外風雪更濃,鵝毛般的雪花落了滿身滿臉,單薄的冬襖早已被打透,但兩人卻恍若未覺,仍大步走在厚厚的積雪中。
寒冷確實有奇妙的止痛效果,隨著身體的逐漸僵麻,心中刀割般的刺痛似乎也被麻痹了。
白茫茫的雪地里,兩人彼此依靠,如同回到了幼時,貪玩的兄妹頂風冒雪地回家。
只不過那時家裡會點上一盞燈,而進門後會有笑容滿面的父親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即使他們滿身狼狽,也只會得到父親不痛不癢的一句責備。
風雪依舊,只是親人不在。
昨天還與何秋月相談甚歡的父親,今日卻已是陰陽兩隔,恍如隔世。
「其實爹身子早就不好了,上次那個老神醫開的方子雖有所緩解,但還是沒有醫好爹的咳嗽,甚至最近還在半夜裡咳血。」
義莊裡陳屍遍地,在衙役的引導下,才看到何父那張從草蓆中露出的蒼白的面容。
許是怕何秋月接受不了仵作關於意外的定論,何家阿兄小心地開了口。
昨日還紅光滿面的父親,今日卻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何秋月並不顧忌身旁的衙役,一邊抱起父親冰涼的身體,一邊坦白了自己的懷疑。
「前日我還帶爹去看過診,老神醫說父親雖然咳血但並無大礙,還特意又多加了幾味上好的藥材,怎麼病情突然一下重了這麼多?」
一邊的衙役趕緊插了話,「廖仵作說是氣血不足引發的昏厥,又不幸後顱撞在了山坡的岩石上,實在令人惋惜,還請二位節哀」。
何秋月抬頭看著滿臉堆笑的衙役,客氣地繼續詢問,「廖仵作聽著耳生,敢為官爺,這位可是新來的?」
衙役見她如此,也暗自鬆了口氣,話也多了起來,「正是,還是前幾日宋縣令親自任命的呢,肯定不會有錯!」
依著律法,還需官府那邊出具文書,家屬才能從義莊領回屍體,於是兄妹二人只能暫時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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