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月接過茶啜了一口,隨即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了頭。
「我總覺得還有些事情沒理清,馬祥,你有沒有什麼法子,我們得找機會見清安一面才好。」
這話一出,馬祥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瞪大了眼睛看向對面的何秋月。
「我本來以為我夠瘋了,沒想到你才是深藏不露。還進去,你當那些駐兵是吃素的不成?」
薛夫人也擔憂地拍了拍何秋月的手,「是啊,再怎麼說也是被關禁,私自探望可是違背聖旨的,被抓到輕則重打,重的恐怕是要收監的。」
見她仍沒有鬆口,馬祥也嚴肅了幾分,放下了茶杯,用力捶了捶頭,半晌才重重嘆了口氣。
「要是真想去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辦法,只是需要冒很大風險……」
聽他這樣說,何秋月雙眼立即放了光,「風險倒不要緊,我真不想這樣稀里糊塗地看他離開。」
馬祥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先別急,我也只不過有個初步的構想,成不成你先聽了再說。」
「要說張臨芝這人,還有個毛病就是貪戀財物,但凡是精美之物他總想收集起來,所以……」
何秋月適時接過了話,對著馬祥會心一笑。
「今夜便請他來觀賞何氏傳家珍寶,屆時你我便趁其不備,偷偷到府衙里見上薛清安一面。」
馬祥一拍大腿,「孺子可教也!」
第50章 喜憂參半 耀州那邊傳來密報,說張大人……
天色已經陰沉下來, 正值寒冬,守在門口的兩名哨兵搓了搓手,儼然也禁不住這刺骨的寒意。
就在兩人松神的空檔, 只見寒光一閃,下一秒, 兩人後腦被重重一擊,隨即被人及時扶住, 軟軟地半靠在了地上。
何秋月躡手躡腳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又伸手在其中一人的鼻孔處試了試, 見還有鼻息才鬆了口氣。
「別看了,快進去」, 馬祥將匕首收回腰間, 也小心翼翼的朝周遭看了看,輕輕扯了扯何秋月的衣袖。
於是,兩人就這樣一身黑衣,並用黑布將臉包裹得只露出了兩個眼睛, 像兩個小偷一樣, 踮著腳用最快的速度閃進了亮燈的主廳。
一進門,便見到了靜坐在桌案前的薛清安。
雖然被突然關押至此,但他被沒有對處境的擔憂, 恰相反, 他還手執毛筆, 在紙上認真地畫著什麼。
聽到門口的動靜, 他若有所覺地抬頭, 在望見何秋月的那一刻,指尖一松,沾滿墨汁的筆尖瞬間落在紙上, 在那朵海棠上氤氳開一大片墨跡。
「你們……」
還未待他說完,馬祥急匆匆地掩上房門,也一把扯下了覆臉的面罩。
「時間寶貴,咱們也不敘舊,我倆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後續的安排。」
何秋月也上前一步,凝望著那張有些憔悴的面容,輕聲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