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凌舒都有些不忍心,扯了下薛懷躍的袖子:
「好了,過去了。」事情原本的樣子大家心裡有數就行。
孟引章忙來晃著許玲瓏的胳膊,轉移她的注意力:
「好啦,許大小姐難得陪我出門,多陪我走走看看行不行?」
許玲瓏眼淚終於有出口墜了下來,嗚咽著甩他的手:
「我才沒有陪你……」
「哎,你剛剛那腳下重了,我覺得我瘸了。」
孟引章走了兩步,裝一瘸一拐的樣子,逗得許玲瓏含著眼淚又笑出了聲。
凌舒在等薛懷躍更多的反應。
很可惜,薛懷躍並沒有她預想中的,會去處理李凡聲的鬧劇。
她原本都想好了,薛懷躍像偶像劇里的霸總一樣,一個電話過去,就有手下的人去解決。
現實生活平淡如水,還得麻煩白雨瀾多為此事搭把手。
凌舒懶得看他們是怎麼哄許玲瓏的,兩眼放空,準備找個機會先走。
薛懷躍和孟引章對了個眼神。
孟引章提議道:
「附近還有個我朋友開的芳療館,我請你們去體驗一下怎麼樣?我買單。就當是照顧朋友生意了。」
薛懷躍點頭。
許玲瓏低頭捏著衣角說聽起來就不想玩。
凌舒想著說不定能再認識幾位薛懷躍社交圈裡的人,打起精神道:
「好啊,那謝謝小孟先生了。」
「大家都是朋友,別這麼客氣。」
孟引章又望了望薛懷躍。薛懷躍再點頭,意思是費用他出。
孟公子這才眉開眼笑,又天南海北地說些活躍氣氛的玩笑,驅車前往。
孟引章給大家定的套餐是每個人都有VIP單間,配兩名同性芳療師。
許玲瓏一想到薛懷躍說的那些重話,眼淚根本止不住,敲著孟引章單間的門哭著說不玩了要回家。
「好的祖宗,可別哭了吧,我跟他們打個招呼,我先送你回去。」
孟引章舉手投降。隨後在微信上分別跟薛懷躍、凌舒都說明了情況,不忘邀請他們合體出席他下個月的生日派對。
薛懷躍回覆:
【你打車送許玲瓏回去。】
孟引章:【?】
薛懷躍:【車鑰匙給我。】
各類五花八門的芳療館、養生館其實大同小異,提出一些概念,希望客戶為這些花里胡哨的概念買單。是個精油都會吹「保加利亞進口」,還好不是自己掏錢,凌舒能微笑著聽芳療師們鬼扯。
香薰精油的效果不好說,其中一個按摩師的手法是有點東西的,肌肉放鬆的過程中,凌舒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眼睛一閉便趴在按摩床上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在北京並不堵車的時間段,薛懷躍開著孟引章的車一路風馳電掣。
目的地是凌舒工作室所在的寫字樓。
李凡聲的事交給誰處理都不放心,涉及凌舒,薛懷躍親自解決了才能踏實。
在浮誇的玫瑰花牆前,李凡聲剛看到薛懷躍,還嬉皮笑臉的:
「懷躍哥好啊。你知道我在幹嘛嗎,我最近對凌舒小姐心生愛慕……」缺心眼喜歡跟缺心眼的在一塊玩,許玲瓏讓李凡聲表演到讓薛懷躍誤會的程度,李凡聲就真照做了。
用的還是會讓凌舒過敏的玫瑰花,薛懷躍忍無可忍,塞了李凡聲一拳。
「立刻,馬上,停止你跟許玲瓏無聊的遊戲。跟凌舒道歉,也別讓凌舒身邊的同事誤會。出於對你們的安全考慮,我真誠地希望你們類似的惡作劇不會有下一次。還有,馬上把這裡恢復原狀—
—你一個人收拾。」
李凡聲頂著一個烏青的眼圈,哭喪著一張臉:
「可是懷躍哥,布置的時候我是讓一個表白團隊布置的啊,我一個人要收拾到什麼時候?」
「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在薛懷躍的威壓下,李凡聲只得照做。
這一覺凌舒睡得很安穩,像回到了小時候,對身世一無所知,不用對環境裡的一草一木提心弔膽。
長久以來她習慣了時刻保持警惕,獨居時也常常睡不好覺,難得享受一次高質量的睡眠。
到了兩個小時,芳療師輕聲把她叫醒,凌舒緩了一下,把衣服換好,和大家在芳療館的大廳匯合。
剛巧看到薛懷躍也從一個單間若無其事地出來。
凌舒抬手打招呼。
薛懷躍又不知道在彆扭糾結什麼,臉色不太自然。
不過,他身上居然沒有沾染店裡香薰的味道。
凌舒奇道:「難道沒有店員給你推銷啥15毫升賣3000塊的能淨化靈魂的精油嗎?沒在你手背上抹一點感受大自然的韻律嗎?」
薛懷躍沉默了幾息才開口:
「可能我看上去不是很友善吧,店員不太敢對我推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