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必須穩住阮恆瑞,決不能讓阮恆瑞再這麼口無遮攔下去了。
這招出奇地有效,阮恆瑞果然被震懾住了,恍惚地回:「好,好……」
阮恆瑞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擦了擦額頭上的一滴冷汗,他真是沒想到自己剛剛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差點身首異處。
等過了幾秒他又察覺出幾分不對:「等等,你怎麼知道他手指上有繭?」
「……」
謝忱總不能說他摸過。
不僅摸過,而且他連觸感都記得很清楚。
謝忱下意識地動了動左手。
「你別管,記住我說的就行。」謝忱強行轉移話題,「如果你還想活著就別再提那個群。」
他又補充了一句:「也別跟你那群里的人說這些。」
阮恆瑞:「好吧,我明白了……」
「唉,我早知道你很慘,但沒想到你這麼慘。」阮恆瑞忽然重重地嘆了口氣,「你看你,憋屈得臉都紅了。天天跟邵沉在一起,日子很不好過吧?」
阮恆瑞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嘆息著拍了拍謝忱的肩膀。
謝忱臉色僵了僵:「……你知道就好。」
第22章
謝忱的那番信口胡謅的震懾效果顯著, 阮恆瑞一連安分了好幾天,邵沉在場的時候甚至連話都沒那麼多了。
雖說還有那群群友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但眼下阮恆瑞這個炸.彈算是勉強熄了火, 謝忱心安了不少。
他不用再處心積慮地盯著邵沉和阮恆瑞,神經沒那麼緊繃了。
與此同時他沒忘記邵沉前兩天把他耍了一通,想起來都覺得又蠢又尷尬,所以這兩天別說是跟著邵沉走,除了拍戲的時候,連看都不怎麼看邵沉了。
謝忱的轉變相當明顯,邵沉想不注意到都難。
前兩天還是跟著人後頭轉的粘人精,轉眼就變回那個冷酷無情尖牙利嘴的小少爺了。
邵沉猜測他大概是又惹到小少爺了,他回想了一下前兩天發生的事, 大抵只有那件洗手間事件能讓小少爺如此不留情面了。
想想也是,向來都是謝小少爺耍人, 幾時輪到謝忱中套?生氣也在所難免。
邵沉知道他是踩到貓尾巴了,不費點心就哄不回去了。
然而謝小少爺不是那麼容易討好的,邵沉屢戰屢敗,碰了好幾次釘子,基本都被謝忱嘲諷回來了。
邵沉哭笑不得, 暗道一聲「脾氣真大」。
所幸謝忱還算公私分明, 雖然身上長出了不少新刺, 但是該演的戲還是演。
還有二十分鐘就開始拍攝了, 邵沉主動去找謝忱對戲。
今天即將要拍的這場戲,順接的是上回初遇的情節。
處理完傷口之後,秦岸如約放江靄走了。
江靄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了, 誰知第二天秦岸又來了。
秦岸出入這個專家診室就像出入自己的家, 來去無阻, 他不請自來地坐到江靄對面的椅子上,勾起唇笑:「又見面了,醫生。」
他似乎對這個冷淡的醫生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這種興趣與性無關,僅僅是一種充斥著好奇與新鮮感的興趣。就像拆盲盒一般,他抑制不住地想拆開這個醫生外面的那層絲帶,想要看看裡面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江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作回應。
沒有得到理想的回應,秦岸卻一點都不氣餒,自說自話地把話接了下去:「我的傷還沒好,辛苦你再幫我換一次藥。」
江靄這次終於開口了:「你可以自己換。」
「怎麼也該負責到底吧?」秦岸語氣委屈,把藥放在江靄手上的動作卻是遊刃有餘,「我也是你的病人,醫生。」
……
秦岸來了一星期,每回的藉口都是治傷換藥。
秦岸的所有舉動都恰好把握在禮儀範圍內,偶爾會超出一點點,但很快又會在江靄感到不適前收回去。
即使如此,江靄還是感到了冒犯。儘管秦岸把分寸掌握得很好,但他見過秦岸鎖骨下方的紅A,他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次兩次還能忍受,次數多了難免厭煩。
可他並不是在厭煩秦岸。